上官攸宁一路被皇甫流殇拉着向院子里走,一路的人不禁侧目。上官攸宁想起自己穿着男装,不由失笑。
引路的驿馆官员也是频频回头看上官攸宁,一脸的鄙视。上官攸宁摸摸脖子,满脸黑线。
皇甫流殇则一记冷眼看去,那官员赶紧低头,一副谦卑之态的道:
“殿下这边请。我们已经给殿下安排了驿馆东侧的怡园居住。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下官,下官一定竭尽全力让殿下住的称心。”
皇甫流殇不言。
片刻之后,几人便到了怡园。
皇甫流殇径直进去,那官员也要跟进去,却被子衿挡在了门口,道:
“大人请回吧,殿下有什么需要会有人去找您。”
那官员一愣,见子衿一脸的冷峭,连忙笑道:
“是,是。殿下有什么时便来寻下官,下官一定不敢怠慢。下官告辞,一会儿会派奴婢过来伺候。”
“不必了。我们殿下不喜奴婢伺候。”子佩道。
那官员一愣,道:
“是。下官明白了。告辞。”
皇甫流殇和上官攸宁进了正院的大厅。上官攸宁见他脸色不悦,心中不明。道:
“既然你已经到了驿馆。我也该回去了。”
皇甫流殇不说话,脸色愈加阴沉。
上官攸宁见他不说话,一时搞不懂他为何脸色变得那么快,原本想质问他为何今日之事他明明早已安排妥当,必不会有危险,却执意让她护送。但见他如今脸色,知道此刻不宜开口,便吞下肚中。刚才在车中,明明还情意绵绵,怎么一下车,便如此神色。
便觉得心情烦躁,转身欲走。
刚转身,便见子衿和子佩二人进了大厅。二人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见主子脸色阴沉,不由得暗叫不好,欲转身而退。
上官攸宁路过二人身侧,一声“出去!”惊得她呆在原地。
子衿二人听到皇甫流殇凌厉的话,迅速向外奔去。
上官攸宁以为说的自己,当下心中气愤,愤愤向外走。
不想,厅门忽然被一阵风关闭,上官攸宁诧异回头,便见皇甫流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后衣袖一扶,厅门便从里关闭。
上官攸宁正奇怪他不是内力不能用了吗?便瞬间被男子卷进怀中。男子似粗暴似惩罚的吻扑面而来。
上官攸宁一时有些眩晕,时而清醒过来,愤怒推开男子,厉声道:“皇甫流殇,你发什么疯?”
皇甫流殇眼中怒意渐消,见女子红唇微肿,不由得有些心疼,抬手,轻轻抚摸她殷红的唇瓣,歉意地道:
“疼吗?”
上官攸宁心中的气顿时去了一半,半怒半好笑地道:
“能不疼吗?”
皇甫流殇闻言,抱了她,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上官攸宁坐在他怀里,看着男子微蹙的眉,不由得心软。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男子轻轻说道,透着些许无奈和失落。
“嗯。”上官攸宁不知怎么觉得气氛有些压抑。闷头应道。
也许是坐了半晌的马车有些累了,上官攸宁竟不知不觉的在皇甫流殇的怀中睡着了。
男子感觉怀中没有动静,一低头,才发现,她竟静静地睡着了。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男子似叹息一声。
上官攸宁醒来时便觉得四周一片昏暗。刚想起身,便碰到一个温暖的东西,一怔。
“你醒了?”黑暗中,皇甫流殇的声音显得更加低醇有磁性。
“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着了。”上官攸宁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闷声道。
“快戌时了。”皇甫流殇说着起身点灯,不多时,室内便明亮起来。上官攸宁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这是一间卧房。
打量了一遍,上官攸宁便肯定,这是皇甫流殇的房间。
室内淡淡的龙涎香,月白的帐幔,床单,被褥。屋内摆设简单精致。上官攸宁见自己还是穿着白天的男装,皇甫流流殇也还穿着墨色锦袍,心中稍安。
遂起身道:
“我该回去了。我的丫头该着急了。”
皇甫流殇点头,道:
“走吧。我送你。”
由于驿馆就在北城区,距离镇国公府并不远,两人并没有乘车,一路漫步而行。
朗月横空,皎洁得月色照在两人一黑一白的身影上。
一路无话。
直到镇国公府大门,上官攸宁转身道:
“我到了。你回去吧。”
“嗯。你进去吧。”男子低语。
上官攸宁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率先上了台阶,敲门。
门开了,一个小厮开门,见上官攸宁,仔细看了,惊讶道:
“小姐何时出去的?怎么现在才回来?”说着让上官攸宁进去。
上官攸宁笑道:
“出去玩的有些晚了。”进了门,在小厮关门的一刹,上官攸宁回头瞥见,那一袭墨衣仍笔直的立在那月光下,心不由得一动。
前世今生,从没有一个人会如此为自己守候。前世她从来独来独往,洒脱的仿佛草原的一匹野马;今生又早早的失去父母,独自去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力量,没有时间考虑感情。她不是不懂他的情意,只是一直装作不知,因为她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如今,她觉得自己不得不去正视他,去认真对待他的情意。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也是如此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