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好难受,我好恨,我好恨啊…。义父,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吧。”
南夜苦苦哀求着黎尧渊,身体像是同时被万千毒虫噬咬,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是一次痛苦,五脏六腑几乎都被腐蚀一般,这一副躯体残缺的只剩一个空壳,而且正在经历千刀万剐般的苦痛,留着有什么用。
“王爷,凌霜求你坚持住,千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一定会熬过来的。”
凌霜面对此景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拯救王爷,心里像针扎一般的难受,如果自己能替王爷承受这痛苦,那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夜儿,坚持住,不要忘了你今日遭受的这种非人的折磨到底是谁造成的,记住那个人,记住这种痛苦,你才能更狠下心来手刃仇人。”
黎尧渊看着生无可恋的独孤夜,自己已经看出,夜儿因为那个女人已经缕缕将计划推迟,只怕早已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长此下去恐对计划不利啊。
“义父…。”
突然,凌霜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慌不迭乱的跑到桌子面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
“王爷,清叔临走时留下的药,还有最后一颗,虽然不能治愈,但或许能减轻您的痛苦。”
凌霜快速的把药送到南夜面前,南夜瞬间吞入口中。
一盏香的时间过去,南夜虚弱的睁开眼睛,躺在冰凉的石床上,身体也是冰凉。
“王爷您醒了,您终于醒过来了。”
凌霜顿时喜极而泣。
“义父,我活过来了。”
“恩,你的身体发作次数越来越频繁,我会催一下百里清早点回来再给你配置一些解药,你再休息一下。”
“没事师父,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明月会担心的。师父,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让您担心了。”
南夜说完不顾身体还未恢复起身就要离开密室。
“对了凌霜,你也早些回去吧,这里,你还是少来为好。”
“…。是,王爷……”
南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步伐变得坚定有力,然后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慢慢的走出了密室。
“凌霜,你可听出夜儿是什么意思?”
“义父,您是指?”
黎尧渊悠然的走到石床上坐下,手指嗒嗒的轻点着冷硬的石床,满脸的计算。
“夜儿刚才说的可是不想让那个女人担心,不是怀疑呢…。”
凌霜顿时心领神会,但又觉得不敢相信。
王爷一直以来都将报仇当做自己活下去的动力,这些年来也一直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甚至苦心积虑的在朝廷各大官员府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如果说王爷因为一个女人而扰乱了所有的计划,自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毕竟,那个人给王爷造成的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是无论如何都灭不掉的。这股恨意,复仇的决心绝不是一个女人就能左右王爷的意志的。
南夜轻轻推开平秋阁的门,房间漆黑一片,明月已安然睡下。
南夜没有点灯,摸索着走到床边,将外衫脱下躺在明月的身边,整个人立即放松了下来,就像初生的婴儿没有丝毫的戒备和警戒。
南夜用心的听着明月平稳的呼吸,心情复杂。
窗外月光正好,月上柳梢,秋凉满地。
屋内的两人身边都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何谓幸福,不过如此。
“明月”
喃喃出声的话语,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