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看不下去了，就走上前去：“好了。不跳了，跳累了。我们回家去。”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凭什么跟你回去。”周兰不理她，继续跳着舞。这一支跳的是爵士赐蹋舞：只见她两手弹响手指，摆首顿足，快速踢动脚步，就听到了急促地、节奏感强的赐蹋舞。周兰是时而兴奋激烈，时而缓慢优柔旁若无人般沉醉在音乐之中。脸上是似笑非笑，似傻非傻透出让舒曼难于捉摸的表情。舒曼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跳爵士舞，而且还跳得这么专业。以前只知道她跳舞跳的好，被单位的人们称赞为舞蹈皇后，没想到这些时尚的舞蹈她也跳得这么好。
看来周兰在家里憋的时间太久了，才想到用舞蹈的方式来发泄自己。这更加地印证了她在人们的心目中疯疯癫癫的形象。丈夫的一场外遇搞的是周兰失去了理智，而且要这样不情愿地永远疯下去，谁也不认识了；远离了人间的烦恼，这样也好。天天活在快乐之中，这也许是她唯一的选择。
而她又选择了爵士舞，就可能跟她喜欢跳舞有关。过去她在上班时候只要听到有节奏的歌曲时就会不自觉地扭动身体。舒曼想起过去的周兰，是她们一群女人中的骄傲。实际上周兰是一个性格很直的人，就像听到好听的音乐，就能从内心自然的流露出感情，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随著音乐节奏而活动；爵士舞是一种急促又富动感的节奏型舞蹈，是属于一种外放性的舞蹈，正好可以让她的内心得于宣泄，赶走生活中的不平衡，趋散心中的雾霾。
舒曼正在犹豫她要不要自己一个人离开舞场时，一个女人来劝周兰回去。这个女人长着一张长嘴巴，身材瘦长，脸色也是很腊黄缺水，可能她的实际年龄相差很远。舒曼就上前去寻问：“你是不是周兰的堂妹？”
“是。你是舒曼对吧？”
“眼光不错。”
“以前我听周兰说起过，有一次她还拉我一起去过你们工作室。”
“啊，是吧！难怪这么面熟。”
“周兰买的一套化妆品还没用吧？”
“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可能有心思打扮起来。”
“现在她谁都不认得了。她在家也没多少事，要不你可以带她去我们工作室，可能对她恢复有帮助。”
“好！我记着了。”
汉京302解决军医院里，欧阳胜男的病房里还是那么静悄悄地。像往常一样黎明医生要下班时来到病房，帮助欧阳胜男倒完体液后，洗干净手坐下来跟欧阳胜男说话：“我不知道你老公为什么不来看你，也许他真的有脱不开的工作要做；也许是和我过去一样在外国不能及时赶回来。请你愿凉他，可能我们活着的人都这样疲于奔命地为了工作，为了更好地活着；像我这做医生的，是为了更多的人们好好地活着，而让我们自己的亲人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说着眼睛也湿润了；“可是生命就是这样不等人！”“如果我过去在她身边，她不会就这么早早地去了……”黎明医生说着说着又把欧阳胜男的手握住了，他感到这是一双非常细腻的手，仔细地观察看欧阳胜男的脸略显仓白，但很洁净，……也许她过去也是一个脑力劳动者，不曾干重活，就像他的夫人一样，是一个老师，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地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