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妃似乎被激怒了,眉毛一立,“哦?妹妹果然是一介布衣入宫不识礼数,既然来拜本宫,不知道需要跪拜吗?”
水清浅仍然一脸云淡风清,“琼妃娘娘说笑了,圣上早有圣旨,我对他尚不需跪拜,难道琼妃娘娘觉得自己身份尚高过皇上吗?”
琼妃娘娘并未怒到失去理智,只是面色更冷的说道:“妹妹才是说笑吧,本宫可不敢与圣上相比,不过,圣上虽免你跪拜,可没说你可以不讲高低礼数吧。”
水清浅仿佛识趣的软了下来,“可不是嘛,清浅自知不识礼数,这次前来正是向琼妃娘娘请教的。”
琼妃自然不会相信她,眼睛依然高冷的看着水清浅也不接话,果然,水清浅又说道:“娘娘还请屏退左右,清浅有事想私下请教。”
琼妃还是不说话,眼神深幽的裹住对面的艳雅美人,水清浅也不焦躁,看着她语气依然和缓的说道:“琼妃娘娘身份尊贵荣宠异常,且在自己的宫中,还有顾忌吗?若是您实在顾忌清浅,有人在场也可,只要一会儿清浅说出的话娘娘不介意。”
这话里似乎有些高深莫测,琼妃娘娘做多坏事自然心虚,就坡下道:“本宫怎会怕你,你们都退下吧。”挥手退下左右宫人。
宫女们都下去了,水清浅也对如媚点了点头,如媚看了一眼琼妃,转身出去了。
“琼妃娘娘对丽妃华年早夭有何看法?”水清浅并不拖沓,开门见山的问道。
琼妃想不到水清浅如此直接,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自然是很可惜的,毕竟一起服侍陛下这么多年。而且丽妃为人和善,很得本宫喜欢。”
“哦?为人和善倒不见得吧,想出这等毒计嫁祸于我,可不能算得上和善。”水清浅冷冷的哼笑道:“但我也并不觉得她有那么傻,傻到拿自己的命来陷害我。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谁将她本应服下的并不立刻致命的毒药换掉了呢?”
琼妃惊得霍然站起,眼光冷厉的吓人,盯着水清浅不语,就这一瞬,水清浅心中石头落地,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沧嫔这是何意?难道是想诬陷本宫?”琼妃神色已经恢复到平常的高冷不屑之态。
水清浅对着她温柔一笑,语气却不怎么恭敬,“琼妃娘娘又说笑了,没有证据,谁敢诬陷如此身份尊贵之人啊。”见她这样快速神色恢复如常,水清浅口中虽漫不经心,心中对琼妃却是又多了些顾忌,看来她平日里对人一脸的高冷不屑,恐怕都是装出来扮猪吃老虎的,让大家都以为她只知道骄横跋扈,更显得胸无城府。
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水清浅不再逗留,站起身走到琼妃面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清冷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更让人觉得触耳生寒,“琼妃娘娘,可能你并不知晓,我平生最讨厌别人以毒害人,可笑的是我偏偏最擅长的,也恰是用毒。”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像羽毛般轻轻撩过琼妃心头,“你信不信,若我要你死,没人能验得出来。”说完用力摔下被她抓在手中的娇柔手腕,转身白衣翩翩如舞潇洒的向门外走去。
琼妃目色难测的望着远去的白衣如雪,入耳一句浅浅的清音:“眼下我自然是没有证据,但愿你别再给我机会,收好你的爪子,再敢伸出,我必定不会错过。”
跌坐在榻上的琼妃脸色如霜,眼中聚着蒸腾而起的凛冽寒气,玉齿红唇沾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