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要说我们季家的小姐没教养。”
季嫣然闭上眼睛,朝后一躺,对三个家丁的念叨充耳不闻。
她又何尝不知,拥抱男子乃是轻浮行为?哪怕在现代,也免不了吃豆腐的嫌疑。
实际上,她就是为了吃葛长箫的豆腐。
就当做是最后一次任性吧,季嫣然心想。她记得曾经有一个人,抱着她远离肮脏之处。她记得那个人有力的手臂,结实的胸膛,令人心安的黑眸。
他将住在她的心底深处,与爸爸妈妈一起,温暖她,给予她力量。从此以后,她便要一个人面对叵测的未来。
夜色涌进不断晃动的车厢中,季嫣然双手交握在胸前,唇边抿住一丝轻柔,缓缓入睡。
*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西洼村头的萧家,一间屋子的窗户上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较高的身影正是萧见明,此刻满脸焦急,语调飞快地催促道:“快些,上午不就跟你说了吗,怎么还没弄好!”
“马上就好!”较矮的那个身影弯着腰,将几件流光溢彩的宝石用包袱裹起来,递给萧见明:“本来下午就该好了的,可是矿上又发现一件宝贝,价值比这些的一半还要多,小的便自作主张等了等。”
萧见明的脸色好看一些,接过包袱说道:“你做得不错。等回去后,我会上报给父亲的。”
“多谢少爷!”那人乃是萧家在此处的庄头,闻言谄媚奉承道。
萧见明抱起包袱就要走,谁知走到门前,却听到一个冷峭的声音:“深更半夜,堂弟急着往哪里去?”
屋门被从外面推开,露出一个高挑的身形。面目被白色纱布裹起来,唯独露出一双冷冽黑眸,此刻射出慑人的光芒。
萧见明浑身一颤,不由得倒退两步:“你,你……”
葛长箫朝后挥手:“抓起来!”
“是,公子!”葛长箫的身后走出来两人,容貌虽然平庸,但是气度比一般下人高出太多。走进屋里,没费多少力气,便将萧见明与萧庄头抓了起来。
如果孙红豆在此处,只怕要惊大眼睛,这两人正是言称奉了萧公子的命,将她送进胡府之人!
“公子,这是赃物。”将萧见明与萧庄头绑起来后,其中一人提着那只包袱递给葛长箫。
葛长箫将包袱搁在桌上,伸手挑开,顿时一件件流光溢彩的宝石便露出来。暴露在灯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彩。葛长箫眼神一寒,唇角却勾了起来。
“堂弟对此作何解释?”葛长箫撒开手,转身看向被绑得严实,倒在地上的萧见明。
萧见明张口道:“我——”谁知,才说出一个字,便被走过来的葛长箫一脚踩在脸上。“咚”的一声,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必萧庄头有话对我说?”葛长箫一只脚踩着萧见明的脸,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同样倒在地上的萧庄头。
萧庄头的目光从死鱼一般挣扎不脱的萧见明身上收回来,惊恐地看向葛长箫,浑身抖得如筛子一般:“大,大少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