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子,太子实在狡猾,兵分三路,一批从官道而行,一批匹从内河出发,还有一批已到沿海启照城,属下不敢断言太子的踪迹,还请主子决定。”
“我需要选择么?”屋内烛影摇曳,将男子的身影拉得更长,跪地之人一愣,瞬间已经明白,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冷。
是的,全杀,只是这个决定他一个属下不能做主。
“怎么会?”船舱内,烛影同样摇曳,却是摇的鸡飞狗跳,夹杂着纸张翻飞的声音以及念念有词的说话声。
“温度,湿度,什么气团,老夫怎么可能从未听过,快快快,将那本大荆国的《占侯》拿来,老者高高卷起的袖子,满头大汗地翻着古籍。
“阁老,这天快黑了,是不是……”身旁的小厮欲言又止,不忍受到打击的阁老不停地翻找着典籍,他好心上前扇风也给推到了一边去。
阁老怎么断错,这明明太阳高照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一定是那妖女有什么幺蛾子。
“对,对,送赌金。”阁老一愣,是呀,这北昌国能有的典籍他哪能不知道,要知道答案,还得亲自去问一问那小丫头,想到此,来不及穿鞋,已经朝着船外走去。
“阁老!阁老……”身后还在愤愤不平的小厮连忙跟上,半天前还直说腰酸背疼,一把老骨头还要坐船折腾的阁老,此时已经健步如飞,没了身影。
“元大人,元大人……”
“阁老又走了?”元栩不以为然地问道,他这爷爷自然不会赖那岑姑娘这十两银子。
“你家的藏书阁里倒是藏着不少珍品。”室内之人突然不找边际地问道,月白色衣袍在渐黑的光线中更显得静谧银白。
“藏书阁中有的,爷爷自然烂熟于肚,这次只怕去找那姑娘询问为什么断言会下雨。”元栩摇摇头,散懒地脱去身上的罩衣,只着一袭白色单衣,随意地靠在一角,就着桌上凉透的茶喝了一口,只怕时间也只有他敢在屋内之人面前如此随意。
“我倒是想看看自负了一辈子的爷爷如何对一个丫头认赌服输,先走一步,一起跟来么?”刚脱下的外袍又飞快地穿上,男子顿了顿等着男子的意思。
“不了。”男子头也未抬,依旧看着手中的书籍,元栩也未勉强,唤声屋外的侍从,直接出去。
“主子。”一个身影飞快地闪了进来,对着看书的男子恭敬地唤道。
“如何?”男子随意问道,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您走后,那女子去了元府,交给府内的小厮一个包裹,又离开了,属下跟进去时,发现包裹内竟然是元府藏书阁内的书籍。”男子一字一句的说着,天知道,这个消息等了这么多年,查遍了出入元府的所有人,还有一个和元府毫无关联的女子竟然……
“元府?”手一顿,答案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多次的失败,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再查。”黑影消失不见,屋内男子却发愣地盯着手中的书。
马车内看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说话的语气,不屑的神情,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模糊了的身影有些相似,只是,太久了,久到他不敢动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