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担心走不了?”顺水问道,“别担心,我打听过了,我们后面有只商船,商船经常往来大荆与北昌,我们能够借坐。”这两日总有人偷偷地来打听岑昔的往事,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商船?可是两日后的风暴不是一般的船所能承受的,官船所用的木质都是官府特批,采用的最结实的木材,附船还可以充当救生装置,这就是岑昔为什么让顺水留意最近出海的官船原因。
“相信我,现在不能走,这两日里会有风暴。”岑昔摇了摇头。
“风暴?”顺水面色一变,岑昔的话他从来不怀疑。
“嗯,这两日要小心,注意观察我留给你的乌龟和仓鼠。别太担心,这艘官船应该能够抵挡的住。”
“好吧,等过了风暴,我再想办法。”顺水虽不愿意,可从来不质疑岑昔的决定,岑昔说不能走,就是不能走,娘说了,女人最喜欢男人听话,要娶到媳妇,就得听话。
果然半日后,天上的云多了起来,风平浪静的海面也开始波动,海风越吹越长,带着咸腥味灌满了整搜船。
“太子,这两日阁老似乎对岑姑娘很上心,每日都来讨教气象问题,昨日还去了底舱,似乎找到了岑家村里岑姑娘一个年轻的族亲,虽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不过谈得很顺利。”
“下去吧。”沉默片刻,面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元栩,难道是因为锦重?
“太子今日这棋下的有些狠,和这气候一般。”风雨欲来啊,元栩调侃着,十几年来,从未下赢过,就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还每日摆个棋盘,找他下棋。
“是告诉你,不是你的不要肖想。”一字落下,顿时杀了黑色数子,话一出,元栩一笑,果然憋不住了,就他爷爷那德行,想做个事别人不知道都难。
“哦,那丫头会的,锦重同样会。”元栩一笑,十年前他就好奇,太子为何冒天下大不为对他的妹妹另眼相看,可是十年来,关系若远若近,若亲若疏。
“岑姑娘无父无母,只是平民百姓一个,不过依我的判断,她不会是甘于屈居人下的念头,太子可想好了。”锦重十几年来的情分,就比不过刚认识几天的丫头。
“我会解决。”男子落下一子,一局很快见分晓,风吹过门纱,屋外侍卫连忙去拦那扬起的门纱。一个身影远远走了过来,男子放下棋盘,似乎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元栩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就连平日总要笑脸与岑昔说几句话的心情也没有,岑昔进来时,只见到桌上一盘零落的棋子。
“象天仪装好了?”放下手中的食盒,太子看向一旁已经恢复原样的象天仪,更精细不少。
“是,暴风雨提前了,估计今日夜间便会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加快速度,尽快驶离这片海域。”岑昔依旧紧张着外面的天气,风暴提前的原因是这突然加大的风力。
此刻才下午四点,天色已经昏黑,厚厚的云层遮住晴空,官船开足马力,顿时拉开了与身后一艘商船的距离。
“世子,前方官船加快了速度,风力太大,我们是不是跟上?”黑衣侍卫俩忙闪身到船头,一身紫色镶边劲装的男子一动不动地从透远镜中盯着远处海面上漂浮的一个黑点。
“世子,身后发现一艘大船形迹可疑,正在向我们靠近,距我们已经不足百米。”
“船?”这么大的风浪,不躲在港湾里避风浪,这海上除了他们世子疯了,还有人跟着疯么。
“继续前进。”谷浑国世子扔下透远镜,冷漠的声音偷着不近人情的杀气。
“听见没有,继续前进。”见众人一愣,杀气更甚一成,向四周蔓延而去。
“嗖——”黑色箭矢插着世子的耳迹飞过,“叮”的一声如金鸣穿孔而过,钉在了船头桅杆之上,箭尾在狂风中颤抖不止。
“保护世子!”
“保护世子!”
“是后面的船!”顿时间,黑衣侍卫盖天铺地朝着船头用来,用身体挡成一堵墙,护送身后之人回到船舱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