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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黑色的骏马信步走在路上,东方一缕朝阳炫彩,路两岸干枯的杂草上透出映红的光来。
“喂!”马匹就这样突然地减速,岑昔抬头,只因禁锢在腰间的霸道有力,岑昔的行动才会如此艰难,回答她的是马继续很悠闲的马蹄声。
“为什么停下来?”岑昔继续问道,先前那一场厮杀,黑衣杀手刀刀想要置她与死地,相比于马上男子又是马车、又是疗伤的待遇,岑昔自然还是想活命的。
两问无声,岑昔一鼓力气,终于挣脱擒箍腰间的手。来不及坐稳,马上之人已经毫无预警的压过来,喷在岑昔头颈间的吸气血腥味浓重,下一刻,已经朝着马下坠去。
“死了?”岑昔眉头一皱,想起先前颈间灼热血腥的气息,受伤了?手犹豫片刻,还是伸了出去,本能地抓住对方的上身,大力一拽,止住男子下坠的身子,蒙巾就在这一坠一拽之中被撕扯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让岑昔身心都颤抖起来。
赫连战,竟然是赫连战,他不是会北昌了么?他不是因为退婚恼羞成怒,又或者窃喜欢欢连一刻都不愿意再停留的回去了么?
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暗杀危急之中出现。
不熟悉的动作、不熟悉的声音,可是岑昔怎么会忘了熟悉的背影。
“醒醒……”心没来由的一慌,摇晃着身躯,改拽为抱,努力调整好对方的身姿。
“不走么?等着我杀你。”面前男子艰难地睁开眼,声音同样干哑枯泽。
“你要杀我,岂不是早杀了。”岑昔一笑,男子似乎从岑昔的目光出看出点什么,浸满暗红色血渍的黑色蒙巾就在女子手中,眼眸一暗。
后面杀手不会轻易放弃,只有快些到达汇合之处,才能摆脱这些人,可是,他已经不能走。这样的速度,熙北之人一定会追上来。
“拿着这个,继续朝东走,你若不走,我不杀你,那些杀手也会追来。”赫连战将手中的令牌,不由分说塞进岑昔的手中。
“为何要救我?”岑昔却不回答,定定的看着赫连战,从相识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是她主动着,表明着自己的心意,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听他的心意。
“救你?”赫连战嗤声一笑,神情艰难的浮现出一丝嘲笑的神色,“你从何处看出,我,我是来救你的……,现在的你可是……”话声未落,已经被一双同样沾上血腥的手捂住,一股浓重的眩晕传来。
先前被偷袭一掌,后强行施展剑树地狱的灵气,才导致紫衣男子附在掌中的毒气飞速的窜入五脏六腑之中。
“晕了?”岑昔慌得收回手,她只想阻止他继续编下去,却不想对方的伤如此重。岑昔小心的转身,身下黑马因为马背之上的动作而焦灼不安,岑昔一咬牙,撕下一圈裙摆,将身后的赫连战腰身绑住,紧紧靠在自己背上。
“驾!”一声娇喝,带着清晨窜起的朝阳,一犹豫,却未继续朝着男子所指的方向而去,那些杀手能够追上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赫连战的身份,那么他所计划的路径也有可能已经暴露。
一拉缰绳,马匹转入一条偏僻的小路,同样坚硬干燥的路面,扬起一路泥尘,朝着远处黑暗之中露出一点烟尘笼罩的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