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手一用力,已经将岑昔拉入怀中,“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除了宗离,也别相信其他人。”微之的话传入岑昔的耳中。
“好。”岑昔点头,少年蓦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去,阳光洒在少年仍旧有些瘦弱的背影上,岑昔看了许久,直到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这一碗送去斐宫,给宗离。”看着剩下的一碗,岑昔唤了一个侍从吩咐道。
……
“君上,这是吃的?”永公公看着面前精致的玉碗周边,一块块冰块,是冰块没错,虽然在大荆,也只有达官贵族才用得起冰块,可是大荆宫内却不缺冰块呀,于是断定这些冰块并不是吃的。
而玉碗之内,白乎乎的东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宗离神情不变,却没有动手,厨房的里禀报说,谷浑国世子是的狼吞虎咽,十分可口。
“殿下去哪了?”宗离抬头,看向侍卫。
“回君上,殿下去了御书房,说去找大荆国的农业分布图。”侍卫立刻说道。宗离一愣,隐约记得少主曾经问过他,手一抬,准备起身,又想起少主似乎说过让她好好休息。
宗离挥挥手,屏退屋内所有人,就连永公公一并退了出去,这才看向桌上的玉碗。犹豫片刻,拿起勺子,冰凉的气息从喉咙窜入直接进入胃里。
太甜,甜的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他从不喜甜食,却在如此甜的食物里吃出以前从未有的感觉,甜如腻,冷似暖,直入心间。
一整个下午,就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中,没有看一份奏折,没有听进去任何一名暗卫禀报的内容,甚至还走神两次,直到夜色渐黑,岑昔才能够坐了一天的御书房回到斐宫之中,才拉回思绪。
去北昌的人还没出大荆,他却焦急的想要知道,这个他错失了十七年的少主,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听不懂的话语,从未见过的东西,从未吃过的食物,更独特的是所想所思,他均为听说过。
“少主回来了?”岑昔跨入殿门那一刻,宗离身形一动,想要站起身,却被岑昔直接按在了榻上,斐宫殿占地八进八出,主殿一排偏殿围住,寝殿、引入活泉的温泉池、书房相通,唯一让岑昔遗憾的事,只有一间寝殿,周围都是偏殿。
岑昔已经见识让宗离挪窝一众侍卫奴才一脸惊恐,看她仿佛是鸠占鹊巢的神情之时,她恨不得自己住进偏殿也是心甘情愿。
可是,除了她没人心甘情愿。
于是,入夜,她不得不面对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同时也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解决了这个问题。
深吸一口气,岑昔对上面前宗离今日有些不同的神情,岑昔放开压在男子肩上的手。
“有没有听说过协议?”
“听过。”即使未听过,宗离也不会摇头,女子的心思很好猜,一脸的算计和不安都写在脸上,还在介意同床共枕么?
他本以为,只要少主习惯了,已经木已成舟的事情,少主就会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现在,是他低估了她所谓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