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注意到慕容越那边花痴的都快流口水了。
老奶奶满脸褶子的老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一边应答着,一遍费力地拎着大水壶,颤巍巍地往茶碗里倒水。
却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碎银子。
老奶奶放下了大水壶,轻轻滴笑了,浅声对着这位帅气的公子说:
“公子啊,您这银子,可是给多了啊……”
哦……
原来流通的货币,竟然还是银子。
想我大华夏民族货币史上正式开始以白银作为交易货币,那可是在汉武帝时期。
而汉代之后,已经是封建社会了。
比较庆幸的是,在汉代时期,女子的社会地位,相较明清时期也是很高的。
如果是这个时期的话,女子还是比较好混的。
慕容越稍微安了心,还好,还好。
这边青衣男子听了老奶奶的提醒,没有太多的动作。
很随意滴一笑,抬手一指神游天外,正对着自己发花痴的慕容越。
轻声地说了一句:
“那就麻烦老人家再添一碗茶,给这小花妖。”
“额?不用的,我的还有……”
慕容越花痴的状态还没过劲,就懵然地听说帅哥要邀请自己喝茶,立刻条件反射地红着脸抬头,摆着手说着不用。
突然间又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瞬间回味了刚才男子的话,慕容越脸色一变,随口问道:
“说谁呢!你说谁是小花妖?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通红通红的脸,那红红的小脸,撅起的小嘴,翘翘的眼梢,配着头上的藤条花冠,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男子低头抿嘴一笑,那笑意似乎更深了。
修长的手指转着手中青花茶碗,眼光却盯着茶碗里慢慢舒展的茶叶,沉默着一语不发。
似乎这碗茶里另有玄机。
慕容越看见这家伙这个闭口不言避而不谈的状态,却突然来了精神。
完全不顾后面大方桌上大摇其头的金林林和水凌玉,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十分彪悍地一步跨到男子跟前,指着他叫道:
“喂,跟你说话呢,你把话说清楚啊,谁是小花妖啊?恩?说啊!”
面对慕容越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眼前的男子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抬了眼。
故作镇定,却在白皙的两腮上,悄悄熨出了两朵绚烂的红霞。
男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连忙把头转向了路边甩着尾巴悠闲吃草的黄鬃马。
全然当面前嚣张跋扈的慕容越不存在。
男子这么急的一侧头,那一缕缕黝黑的长发调皮地从他的肩后蹿到了胸前。
慕容越见他这个奇怪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发愣。
这货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装淑男?
艾玛,这是什么社会。
正当慕容越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微笑着的老奶奶蹒跚着走了过来,用粗糙的手拉了拉慕容越裸露在外的胳膊。
慕容越呆愣愣地看了老奶奶一眼,一脸探究,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老奶奶无奈地笑了,摇了摇头。
抬起手轻轻滴拍了拍慕容越的肩,又指了指她光着的白花花的大腿和精致的光着的脚……
呃。
在现代,穿成这样其实很正常,可这是古代啊,这个样子窜到陌生男子面前。
干嘛?
卖肉啊?
那跟在一个男人面前上了个厕所有什么区别吗!
想到这一点,慕容越脸唰地一下红了。
随后,他清楚地听到了身后,来自金琳琳的问候:
“八亳(韩语:傻瓜)!”
慕容越连滚带爬地急忙坐回到男子对面,极度尴尬地笑笑,若无其事地拿右手在脸颊边上扇了扇,尴尬地干笑两声,说:
“啊哈哈,今天的天气,真热啊!哈哈…哈哈…”
回头。
对着金林林和水凌玉满面黑线的脸,吐了吐舌头。
老奶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了头,随手把一碗刚添了茶水的茶碗推到了慕容越面前。
“傻孩子,多喝点茶水。”
慕容越瞬间领悟了老奶奶的用意,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低下头去,喝茶堵嘴。
呵呵,你们继续聊,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只管喝茶!
喝茶!
青衣男子抬头,看见慕容越又激灵地躲回了大方桌的后面,这才礼貌地微微一笑。
算是回礼,也算是缓解刚才的尴尬。
过了一会,男子定了定神。
随后,眼梢轻轻一挑,那一双好看的眉目瞬间如同盛夏的花朵,绽开了一大半。
斟酌了下语句,轻声对着慕容越道了一句:
“姑娘,在下无意唐突。只是,不知姑娘穿成这样,意欲何为。还请姑娘自重,不要让在下为难。”
听到青衣男子这么说,一直低着头假装忙碌地着茶水的慕容越立刻抬了头。
思考了一下,慕容越清了清嗓子。
左手托起茶碗递到了眼前。
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缓慢地盯上手中的茶碗,沉吟着酝酿了一下忧郁而哀愁的情绪。
慕容越故作镇定地吸了吸鼻子,在心底默念三遍:
“我是西施美女,我是西施美女,我是西施美女!”
随后,慕容越端庄大方地凝视着手中的茶碗,做出望月思乡的状态,捏着唱戏的尖细嗓音匆忙开腔:
“哎,公子,说来话长了(liao三声)。听我道来,我们姐妹从外地赶来,这个这个千里迢迢那个那个来京奔亲。却不料这个这个出门不顺。在路上遇到了那个那个劫匪,抢了我们的这个这个行李和盘缠。那个那个远远地看见这个这个茶摊,那个那个就过来,这个这个讨碗水喝……哎呀,我这个那个的就把这个礼数给忘了……公子见谅啊。”
等到慕容越费劲的把这段话说完,另一桌的金林林和水凌玉齐齐捏了把汗,立刻对这慕容越撇来眼刀子:
“你就是一狐狸精,在这装什么王祖贤啊,能不能靠谱点?拜托,拜托!”
慕容越回过头来,对着金琳琳水凌玉回瞥眼刀子,无声的反驳:
“我怎么说也得跟老奶奶说的那些话保持一致啊!见谅,见谅!”
青衣男子听完这些话,有些发愣地看着慕容越,那张帅气的脸上,眉目渐渐又皱到了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恰好的位置,让他看见慕容越娇俏的左脸颊上几粒晶亮的茶水水珠。
此刻,刚刚好的角度,茶水水滴在阳光下映出了七色光芒,如一道彩虹,迸射进了青衣男子的双眼。
青衣男子空了一拍,一笑了然,轻轻滴对着慕容越说:
“原来如此。”
随后青衣男子霍然起身,对着三位姑娘一抱拳,带着诚恳和坦荡的语气豪迈地说:
“在下凌某人,亦是来京城投亲。如果三位姑娘不嫌弃的话,可由在下护送三位姑娘进城寻亲。”
青衣男子的话音一落地。
金林林和水凌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噌——”地一下跳起来,慌忙激动滴叫道:
“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真的不用麻烦了……”
“是啊,公子,萍水相逢,我们也不方便给公子添麻烦啊……”
这边的慕容越却是轻轻一笑,挑着眼睛看着青衣男子,乌黑的眼珠一转,坏坏地笑着道:
“她们自然不用。”
说着,学着男子的样子,豁然站起来,更加豪迈地一脚踢开凳子。
一抬眼,犀利的目光猛然看进青衣男子那一双如漩涡一般深邃的目光中,学着男子轻轻淡淡的口气,大大方方地说:
“我,用。”
看到慕容越的大方与豪迈,青衣男子舒朗的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在犯愁着什么,随即又立刻散开,点头爽朗一笑。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就此上路吧!”
慕容越抬手制止试图用语言行动阻止她跟青衣男子一起离开的金琳琳水凌玉二人。
慕容越靠近水凌玉,张口给水凌玉扔下一句话:
“呢哦会跟将安哈吉嘛告葛酿个纹个噶涩高息阿耐巴巴养个一色给打良带!(韩语:你们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他去城里面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然后,向青衣男子招手,示意青衣男子可以继续上路了。
青衣男子对着遇加阻止的水凌玉和金林林微微一笑,抬手抱拳告别。
水凌玉默默地目送着青衣男子宝贝似的抓起放在桌边上的长剑轻松背上,又向路边上正闲晃着啃着青草的黄鬃马身边走去的身影。
暗自攥紧了双手,水凌玉对着他的背影,脉脉地念了一句:
“公子,你可要多保重啊……三人行,他必有小偷啊……”
然而,此时的青衣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意识和防灾减灾的预警,丝毫没有预知到,一场史诗性的打劫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青衣男子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青色锦纹的斗篷,友善滴递给慕容越,轻轻滴说:
“姑娘的行装,进城恐怕有些不便,还是请姑娘不要嫌弃,披上在下这件斗篷吧。”
慕容越一脸感激,连忙爽快地把斗篷接过来,抖开。
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大蝴蝶,斗篷在慕容越身后转了一圈,这才安稳地把慕容越裹了个严实。
这个时候的青衣男子,则是轻巧地跨上黄鬃马,帅气地抬手一勒马缰,挺拔的腰身跨坐在马上。
只听骏马一声长嘶,那青色的身影也跟着拉伸出一个帅气的弧度,怎么看,都是依旧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