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越发出这样的疑问,老奶奶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慕容越,含糊地说:
“神仙……姑娘们大体是对我们越国不太了解吧。”
话一出口,“越国”俩字就被慕容越轻松记下。
原来这个国家叫,越国。
慕容越一笑,点点头。
伸着胳膊,指了指不远处,大家刚醒过来的时候的草地的方向,随口说道:
“我们从那边过来的,对越国这里还不是很了解。”
话音一落,老奶奶身子一紧,手里抓着的大抹布也“吧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立刻变了脸。
疑问道:
“西面,你们从梁国过来的吗?那边可还……”
西面,梁国。
又一个信息,慕容越悄悄记下。
看着眼前的老奶奶似乎要询问什么关于西面梁国的事,慕容越连忙摇头,打断了老奶奶的话,说:
“额,您不必激动,不是梁国。”
听慕容越说,不是梁国。
老奶奶紧绷的面容立刻又放松了,喃喃地念叨着:
“不是梁国……再往西可就是……难道,你们是西陆来的?”
第三个信息,西陆。
看着老奶奶的神情已经开始放松了,慕容越低头一笑,不作答。
西陆是啥地方,那谁知道?
谁知道啊!
看见慕容越低头不语,老奶奶立刻一喜,弯着眼角,惊喜地说道:
“我就说嘛,你看看你们这三位仙子,穿着就跟我们不一样,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也听不懂。西陆啊,西陆……啊,我给你们再添点儿茶。”
慕容越嘴上挂着笑,心里却犯了嘀咕。
这西陆究竟是怎么个神仙聚集的地方啊,让这乡野老妇都敬为上宾?
早知道这里有西陆那个本土仙山,还用费那么大劲编一个什么天界众神。
哈哈,话说,您要是能听懂韩语,我就的佩服你了。
这时,在桌子那边的小六子也听见了他奶奶的话,随口问道:
“姐姐,你们真的是仙女啊?”
水凌玉伸着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小六子小巧的小鼻子头,一脸肯定滴说:
“那还有错吗?”
小六子指着奶奶,一脸郑重地说:
“奶奶告诉过我的,说在西边,海的另一边就是西陆。西陆上住着的都是神仙。”
听到这样一句话,慕容越脑子里瞬间想起一首歌: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关心……”
“哈哈……”
看着小六子煞有介事的样子,水凌玉和金林林都笑了起来。
不笑还能怎么样,反正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当笑话听呗,童言无忌。
这边,老奶奶忙了一圈,又转回到慕容越身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要说这京城的新鲜事啊,还的说是新皇的登基。这新皇是先皇的二皇子。原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不成器的闲散皇子,却在先皇驾崩之后突然跟变了个人似地,就登上皇位了。你说说,这人啊,什么时候时来运转,还真就成了一国之君了啊。……”
老奶奶一边唠叨着,一边蹒跚着脚步,细心地照看着后面的火炉。
那边的水凌玉和金林林也在以考验小六子是否聪明为借口地询问着“傻子都知道”的各种生活常识问题。
慕容越一边听着,一边筛选着有利信息。
这个世界目前已知的是两大陆。
西边一个西陆,隔海,这边是东陆。
这个国家是越国,西边是梁国。
这里是越国国都京城郊区的官道上。
越国的皇帝很年轻,刚即位不久。
今年是君荒1684年,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
这里的纪年跟地球上的不同,不过,看样子也大同小异。
一年十二个月,分属四季。
每月三十天,没有星期。
一天分十二个时辰
这一切看起来都和我现代大天朝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
上午,太阳害羞滴钻进了薄薄的云层后面,不肯出来见人。
四周都是环绕的绿树,微微的雾气缭绕在树梢,依依不舍还没散尽的意思。
不远处的林子里依然安静如初,有成群的鸟儿们扑着翅膀,熙熙攘攘地在林间飞来飞去。
这时,正落在不远处官道路面上的一大群鸟儿,不约而同地扇着翅膀,惊叫着飞上了树丛。
侧耳细听,一阵清亮的马蹄声自远而近,幽幽传来。
慕容越循着马蹄的声音慢慢地回头。
悠长安静的官道远处,一匹黄颜色的黄鬃马露了头。
由远及近,马背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青衣男子,沿着悠长的官道,向着简陋的小茶摊缓缓而来。
有林间微微的风徐徐吹来,调皮地扯动着他披散在肩上的的乌黑长发。
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古装衣服在雾气中衬得他如初临凡间洒脱不羁的浪荡仙人,而他胯下的那匹黄鬃马,则是安静又温顺地迈着步子,不疾不徐。
在他身后,那一缕缕太阳光透过四周密实的树叶缝隙,如一道道闪亮的聚光灯,穿插着角度打在细沙的地面上。
如同在树与地面之间,架起了一架巨大的水晶古筝,闪亮的阳光,就是那筝面上一排排的琴弦。
而这男子,正是踏着这样华美如同琴弦的光线,像一个跳动的音符渐渐走来。
在这干净透明的空气里,这样的一个男子的到来,仿佛蒸腾出一股清爽的清新气息,驱散了沉甸甸的晨雾。
慕容越,忘了呼吸,死死地愣住了。
帅哥啊!
大帅哥啊!
古代大帅哥啊!
现实版的古代大帅哥啊!
啊——!
随着马蹄声不断接近,大家也看清楚了彼此的样貌。
水凌玉金琳琳互相挤了挤眼睛,二人悄悄滴挪到了大方桌的后面,挡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大腿和胳膊。
非常不仗义地把衣衫暴露的慕容越扔在了原地。
打马而来的男子来到了茶摊边上,有意无意地侧过头来,看向慕容越。
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带着一抹倨傲又脱俗的笑意。
一双不粗不细的眉毛,好看滴勾勒出一丝微微内敛的霸气。
精致的唇形此刻正微微抿着,如同一朵待放的水莲,将开未开的引人注目。
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便是那一双深沉幽邃的眼睛。
幽深黑亮,带着浓烈的神秘和淡淡的忧郁,似乎表达的无尽的深切含义。
深邃如斯,如同绽放着一朵奇异而又令人不可自拔的离奇漩涡,吸引着人,挪不开目光。
似乎再多看上一眼,就要深深地陷入那旋转而入的无尽黑洞里去。
这样的一双眼睛,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忧郁情绪。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探寻他的过往。
此刻的慕容越,面上表情呆滞,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嘶吼着:“哇哈哈哈哈哈!拿下他,拿下他!”
然后,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蝙蝠翅膀的小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锨,站在帅哥的脑袋顶上,狠狠滴在头皮上挖着,一边挖一边喊:
“帅哥,你的过往,你的未来,统统被我挖出来吧!”
坐在马上的青衣男子似乎是隔空领悟到了慕容越那奔放不羁的思维片段,轻轻滴打了个冷战。
接下来,他看见的就是如章鱼触手吸盘一样,一直盯着他,那原本惊讶,此刻大有看见猎物一样的目光,那如窃贼一般迅速而坚定的目光。
男子好看的嘴角微微一翘,眨了下璀璨的星目。
这小姑娘,是要什么……
男子愣了愣,随后便恢复如常。
结实的手臂轻轻一勒挽上手腕上的马缰示意胯下的小黄马站住。
黄鬃马听话地在茶摊边停下了脚步,四个蹄子在原地稳了稳脚步。
似乎还有些疑惑,轻轻滴扭过头,不解地看了看主人,一脸的探究的神情。
男子缰绳一甩,只见绳索利落地搭在了小黄马的马背上。
男子敛袂。
轻巧利落地闪身。
只见青衣飘荡,如舞如蹈。
下马。
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带动了近处远处高处矮处的浮动雾气。
这一套动作下来,俨然是一个习武之人的做派,看来这个人,并不是个文弱书生。
男子微微地抿着唇笑着,目光温柔如水地看着小黄马。
抬手轻轻抚了抚黄鬃马的面颊,绕过马身,随手拍了拍黄鬃马的长脖子。
黄鬃马似乎懂了主人的用意,打了个响鼻,甩着长长的尾巴走向了路边的青翠草丛,低着头,开始啃食路旁的青草。
青衣男子抬手整了整衣襟,微抬了一下下巴,这才迈步走到了桌子边。
伸抬手拉过大方桌边上的长凳,有意无意地就这么坐在了慕容越的对面。
仿佛他丝毫没注意到慕容越的慌张转头。
依旧是微笑着,把背后的那柄古朴的淡青色光芒的长剑轻轻滴搁在桌边。
这才笑着示意茶摊的老奶奶,用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道:
“老人家,来一碗茶。”
随后,抬手在腰际轻轻一抹,右手一个起落。
两颗晶亮的碎银子便“叮当”两声落在桌上。
就如同各大穿越神剧中男主光彩灿烂的亮相一样,慕容越两眼冒着闪亮的星星,就这么轻易地暗自认定了,这一定就是本故事里的第一男主。
不然,还会有谁,这么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