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豪华游轮上,灯壁辉煌,衣香鬓影。绅士穿着燕尾服,名媛一袭名贵的晚礼服,不约而同地两两依傍着游轮的栏杆边谈笑风生。这是一场上流社会的酒宴,名门贵族的舞会。
总统套房里,一个白色连衣裙装束的女人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她抬起颤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那里缠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中间有一团红色从深到浅地蕴散开。
吧嗒吧嗒,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滴落到藕臂,顺着藕臂流到男人身上的白色绷带上浸入消失。
“丝”男人的口中溢出疼痛的声音。缓缓地,他张开眼。第一眼触及的满满的是白色连衣裙女人的容颜:“你怎么会在这里。”由于沉睡的太久,喉咙没有得到水的滋润,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把他扶坐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难道我不是名流贵族,难道我不是世家名媛?”
“你知道我的意思。”男人抬头皱眉看向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赶快离开这里。”
床边的黑衣人走上来钳住女人的双臂,强行将她带离。
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全力挣扎也没能从黑衣人的手中脱困,索性也不再挣扎:“你就算现在让人强行把我带走,我也会想尽办法回来。你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面对如此倔强的女人,男人无力地闭上眼。黑衣人随即松开女人,退到了一边。
“把嘴张开,我喂你吃药。”女人拿过床头柜上的药,递给男人一杯温水。
男人咻地睁开凌厉的双眼,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女人,你听不懂人话吗?”
女人毫不在意脖子传来的痛楚与渐渐浓重的窒息感,依旧重复着她刚刚说的话:“把嘴张开,我喂你吃药。”
由于呼吸困难,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面色也愈发惨白。她没有开口妥协,更没有求饶。
男人危险的眸子,盯着她凝视了很久很久。就在女人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他用力地推开了她:“不要爱上我。”
啪,药片散落了一地,玻璃杯落在木板上,碎成千万片星花。水似乎得到了解释,朝着四方肆意蜿蜒。她,重重地摔在床边,手掌深深贴覆木板,崩落的碎花扎入骨髓。痛,却难剔除。
“不要爱上吗?现在才出声警告是不是太晚了点?”从地上站起来,不顾手掌淌出的温热靠在窗边。这里可以看见漫无边际的大海,波澜壮阔而又雄伟绮丽,她爱极了碧蓝的大海:“如果可以,该多好呢。”
蓦然回首,嫣然一笑。远处天际的云霞,也衬不出半分的美好。
男人看着她,瞳仁幽深如墨,读不喜怒哀乐。
这时枪声四起,女人的尖叫声不断从各处传来。她走回到男人的床边,帮他牵了牵被子。鲜红的掌印在洁白的被单上,格外耀眼。她仿佛没有看见般,淡淡地问了一句:“开始了吗?”
男人凝视着神色无异的她,终是颔首。
“碰”总统套房的门被踢开,一个金黄色头发蒙着黑色面巾的高大外国人拿着冲锋枪冲进来:“确实是开始了。不过不是他的人开始了,是我的人开始了。”语落,拼命地冲着床上开火。子弹连续不断,不给人以喘息。
女人没有任何思考,朝男人扑过去。
船外的夕阳残红,硬是被甲板上蔓延横生开的艳红比得失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