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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完美无缺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谣姗突然道,“你还有你姐,还有你的子民。如果你因我而遭受情劫之灾,云贞姐定会伤心难过,此为不忠。现如今的越国,已经没有了镇国大将军。以后若是没有你的守护,越国将会是怎样?如此,又为不孝。如你师叔所言,我们在一起,对于长海的千万生灵是不仁,对于离曦,更是不义。你那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而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景辰却黯然道:“来事不可知。你我在一起的时日,能偷得一日,便偷得一日。若是天意真的要我与你分离,我便终生不娶。这样,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好好守护着这份感情。”

谣姗紧握景辰的手臂,道出誓言,“好,能偷得一日,便偷得一日。”二人四目交投,深情拥吻……

次日,景辰和谣姗避开其他长老,独向竹源真人辞行。

“天地万物皆有情,微风如草芥也能受到春风化雨的眷顾,”景辰向师父真诚地道出心中感受,“就算最后不能够在一起,我相信天地一定能容得下我们珍惜在一起的一分一毫。”

“好,”竹源真人似是默许了两人最后的请求,“在离曦想明白之前,珍惜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吧。命不可改,但你们至少能够顺从今日之心。”

景辰和谣姗向竹源深深地鞠了一躬,携手离去。借着回越国归还菩提子的由头,两人不知还能一起走多远,多久……

………………

回到长海之后,离曦白天和众生灵一起尽心让长海恢复往日的光彩。到了晚上,离曦则独自一人在人间游历。离长海最近的地方,便是允国的国都。离曦心里清楚得很,他只是还在贪恋和清瑟在人间的那段美好。

这日,辛弧来到民间体察民情时,在衙门定期举办的走失人群亲属聚集活动中与离曦相遇。

来到这里的人不是为了寻找亲人而多年贫苦的人,便是精神被折磨得看起来心力交瘁的人。唯有辛弧和离曦精神饱满,穿着贵气。所以两人第一次会面就相互吸引着。

一个小伙子讲述着他的亲身经历:“我打开箱子拿衣服,就发现爹的东西不见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爹。我一直在找他。但是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说罢,掌声响起。

又一名中年男子道:“六年前,我妻子失踪。那天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情,可是她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而且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打那开始,我就变成了一个酒鬼,天天喝醉。后来,我戒酒了。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七百八十九天没有碰过酒了。

说罢,掌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热烈。

时间过得很快,捕快道:“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下次时间不变。”

辛弧主动上前与离曦搭讪道:“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段难忘的故事,需要有个地方倾诉。”离曦回答。

见离曦要和大家一起去吃饭,辛弧再次问:“平时结束之后,你经常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吗?“

离曦点头道:“大家的感情非常好。每次活动完了,我都会抽点时间,和他们一起吃饭。”

“为什么这么做?”辛弧不解。

离曦解释说:“他们大部分都是外地人,为了要寻找失踪的亲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很孤独。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的我,每天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都在外面闲逛,看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和他们一样,每天的黄昏,我都在街头徘徊。可能是经历相似吧,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辛弧听后对离曦更加感兴趣,“今天你可以把时间留给我吗?”

辛弧带离曦来到一间豪华别院,“你认为,今天晚上,你算是虚度吗?”

离曦笑道:“能够受到整座都城最豪华别院主人的邀请,和您一起吃晚饭,相信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辛弧继续饶有兴趣地问:“因为我是一个所谓的有地位的人?”

“没错。”离曦毫不犹豫地回答。

辛弧笑道:“你倒还真是直言不讳。”

离曦想起之前自己在怡灵山不能运用修为的压抑日子,感慨道:“我想所有的人都愿意和有地位的人交往。因为有地位,就有权力。有权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吸引力,是来自于地位?”

“不可否认,这是其中之一。”离曦肯定道。

辛弧似乎对离曦的回答十分满意,“那你认为,你吸引我的,又是什么?”

离曦浅笑,“可能是因为我是平民阶层。相较于贵族,你们更喜欢和平民打交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们看起来,既善良,又体面。”

辛弧也笑了,“说得我很虚伪,听起来我好像不是个好人?”

“不,恰恰相反,你一定是个好人。”离曦坚定道。

“为什么?”

“因为你所有的权力地位,都是来自于继承。”

辛弧似是找到了知己,“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你令我感兴趣的是,看你的衣着打扮,你的心灵本来应该是空洞的,虚无的。但你却说出了黄昏那一番令人动容的话,你是个有感情的人。”

离曦自嘲地摇摇头,“希望我的感情没有显露得太明显。”

辛弧却道:“那倒不至于。其实,在你之下的人,仰视你。跟你一样的人,也仰视你。比你高一点的人,他们平视你。心里仍有敬畏。这些人揣摩过你的底线,但是我觉得这些人永远不可能认识真正的你。”

“那你觉得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离曦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辛弧分析离曦道:“表面上,你看起来完美无缺。但其实你的内心十分脆弱,就像一个鸡蛋,破了壳以后,它就会流淌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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