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就不明白陆礼承从哪冒出来的飞醋,他下手没轻重的狠,还照着左征脸上揍,我一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很用了些力气才把他手臂给抓牢实了。
左征嘴角破了,他没擦,眼神闪烁,盯着陆礼承黑着的脸看,半晌,他笑了。
“不嫌脏手了?”
陆礼承没搭腔,我却震惊了,怎么左征看上去,怪兴奋的。等等。
依左征现在兴奋的表情,和他之前没由来的一次对我忠诚的测试,是不是目的……是勾引陆礼承过来揍他?
感情我又被他利用了?
不不,这太荒谬了,我不敢往下想。
陆礼承始终一副嫌弃不屑的模样,他慢慢松开抓着左征衣领的手,有血沾到他指甲面上了,他嫌隙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在把手帕朝左征脸上扔。
我要去揭,手被陆礼承握了。
“你干什么?羞辱人有意思?”我生气陆礼承对左征的轻蔑态度,仿佛他就高人一等似的。
“无趣,但如果有被偷窥癖的话。”
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整句话活活被陆礼承的吻堵回到肚子里,他唇瓣极软,满满的贴着,再不是凉人的温度,他微微张口含住我下唇,再轻柔扯拉,又猛然堵回我的嘴。
酸胀的感觉充斥胸腔,这种喘不过气的吻撩得我脑袋晕乎乎的。
这时候突然一边左征的轻笑声提醒了我,我猛地瞪大眼睛,把陆礼承往后一推,又赶紧擦了擦嘴巴,想起左征脸上还盖着手帕,赶紧想给他掀了,陆礼承又把我手给抓了,这一拧快把我手给拧骨折了。
我很生气:“你身为鬼了不起?就能这么看不起人?就你本事大,能随便以活人的身体飞来飞去的,想到哪都行?”
陆礼承却很镇定的回我:“我爬上来的。”
……什么?!
我望着陆礼承一本正经的脸,这里是三楼,虽然楼层不高,可是从底楼爬上来……
“你真是不怕死是吧?!”
“习惯了。”
……
陆礼承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实在太难懂了,以我目前的智力无法成功猜测,我索性不管了,想掰开陆礼承的手又没法子,只能大眼瞪小眼干等着。
旁边左征的脸上还盖着手帕,就在这时候,房门被大踹开,伴着小白警惕的声音。
“思思,我闻到那死人的味……”
小白看到这番诡异的画面,后半句话估计不知道怎么圆,索性不说了,直接捏拳头朝陆礼承招呼过去。
我乘乱把左征脸上的手帕摘下来,塞进他手里示意她擦擦脸,然后悄声问他。
“你有没有失忆?你还记不记得我孩子在哪?你能不能马上带我去,就是现在。”
左征抽着嘴角笑了,快干的血块跟着抖动,他回答了一句让我很失望的话。
“我没失忆,也没痴呆。”
“哦。”
这头拆家一样的打斗还在继续,我烦躁的叫停了两个人,敷衍道:“行了行了,都收拾一下,我累了要睡觉,还有你,陆礼承,我不管你跟左征有什么恩怨,从现在起,到七天之后,左征的安全由我负责,你要是没听明白,我也不会再讲一遍,小白,睡觉。”
小白跟着我身后走了,我还没躺在床上超十分钟,门被一脚踹开,我抽起脑袋下的枕头往门口砸去。
来者伸手一接,又把枕头给我抛了回来,他也跟着过来的,伸手扣着我下巴,表情严厉。
“有些话我愿意再讲一遍,但是每一遍你不听,就要罚。”
我听他冷洌的语气快冻进我心口里了,就怪不舒服的,我好心提醒他,今非昔比了。
陆礼承的身体僵了下,随后他居然很认真的问我,怎么样才肯离左征远一点。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冷风灌进心窝子里,痛的很,有点酸,又发涩。
“怎么都不可能了,陆礼承。我跟左征,是因为左征帮我,他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帮我,我目的从一而终,一直非常简单,我就要两点,我的孩子平安回来,我要葛家婆孙生不如死,虽然现在我迷茫啊,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左征给着我希望,他好像在告诉我,只要我等,只要我满足他要求,他就能把我想要的都给我,明明我想要的对你而言很简单了,不是吗?”
我盯着他的眼久了,总觉得干涩涩的,怪难受的。
“可是你呢,我这一切的麻烦不就原起于你吗,我好好的当了妈守了寡,好好的孩子被情敌拐走了,我现在连我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不知道,我甚至连,连有一个还是两个都不知道,我难受啊,陆礼承,我太难受了。你凭什么就能肆无忌惮的把我希望给扼杀了,这不公平。”
我说着说着又开始啰嗦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时唐僧,难过悲痛的时候太爱碎碎念,我并不一定是说给陆礼承听,大多数时候,我是说给自己在认真的听。
以至于陆礼承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左征脸上有伤也不妨碍他游离在圈子各阶层人士里面,正好是左征说的第七天,今晚我就能见到自己孩子,想到激动的时候,连项链都带不好。
小白打趣我,说我紧张过度,我笑笑,很兴奋也很期待,告诉她我等这一天到来之前,每一秒都是煎熬的,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小白只是笑,没搭腔。
重新遇见的小白总觉得变了点,没之前的严肃疏远,也比之前细心,我忍不住又问了她,究竟我生产那天,她的记忆还剩多少,小白摇头,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很想算了,可是我当时明明记得小白说了“两个”,我想不出除了两个孩子外还可能是别的什么,但左征液明确的说过,孩子只有一个。
按常理来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孩子,当时小白说的,是别的意思呢。
这一天是左征为我过的最大型的聚会,晃眼间哈哈看见几个一线在堂子离走来走去,又,正好出演当下最红电影得,可我就看了一眼,就别过眼去。
关于今天的安排,左征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听,会场经过严格把控不会有记者进来,这次只在圈内公布,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脸上带伤的左征在面对人群时候也一点不慌张,镇定自若。
我做不到他这么心平气和,还是会紧张,但今天到底我才是主角,要撂了挑子没把场面撑住,我怕左征不满意会找我麻烦。
正好到音乐声降下来的时间,他带着我恰好转了一圈,把里面人都熟悉了一遍,再牵着我手,往中间台上走去。
到这时候我都在猜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样我也好把等会讲话的词润色够。等到现场慢慢安静下来后,左征才不疾不徐的对着话筒,先是过了一遍场面话,把气氛慢慢凝了起来。
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我,我总觉得怪,但又说不上来怎么了,等到左征开始介绍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挺了挺背,不忘挂着最得体的微笑。
一定不会有任何疏漏。
直到左征说……
“今天邀大家来,是想郑重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沈思思。”
左征话音落,全场哗然,我却浑身冒着冷汗,背脊一阵恶寒。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我正对面的角落里,带着面具的挺拔身影,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好要撕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