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黎站在那儿,万分陈恳地道:“臣女三年前惹得太后不喜,父亲绝不会好端端带臣女来给太后添堵。而且,臣女是废物一个,父亲又怎么会让臣女再来这种场合丢自己和颜府的脸呢?”
“至于乔贵妃说臣女父亲冤枉她就更可笑了,颜乔二家结仇,儿女亲事自然得推掉,该不会是臣女这个废物嫌弃乔家配不上我?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我相信,在场人心中都有一面镜子。”
她这话说得十分明显了,顺带看了眼乔贵妃,目光有些悲切。
太后恍然,是啊,两家退婚,受益者最大的当然不是颜家,而是乔家。毕竟,在众人的眼中,乔牧秋是个有前途的,而颜竹黎只是一个废物。
这一下,连皇帝看向乔贵妃的眼光都有些冰冷了。
乔贵妃吓坏了,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见太后出言道:“哀家年纪大了,只想图个耳根子清净,往后这种事情别闹到哀家跟前来!颜太尉,带你女儿下去!”
颜竹黎嘴角微勾,太后这话,意思这就是不追究了?不过看样子,乔贵妃这段时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也不错,她的要求并不高,来点下马威就不错了。
她点了点头,沉默地跟着颜敬谦回到座位上。
乔贵妃出师不利,心中委实是又气又怕,颜竹黎这废物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她阴厉的眸光朝身后暗光中站着的一名宫女看去,怨毒地勾起了唇角。
宫女会意,嘴角扯开一个神秘的弧度,悄悄点了下头。
乔贵妃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颜竹黎可是将她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一沉。
她起身对颜敬谦温和道:“父亲,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管颜敬谦答应还是没答应,转身从侧门走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
“三小姐在乡下呆了几年,竟这般肆意妄为了!”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阴沉地说了一句。
颜敬谦却没有说话,微眯的眸中划过一丝疑惑。这个女儿今天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讶,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端的是个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啊!
这个女儿,三年不见,倒是变了不少。
颜竹黎走出侧门,门外两侧是茂密的花丛,株株都长了一人多高,她深深呼吸一口,回头看没人,便钻进右面的花丛。
不一会儿,南宫弥走了出来,左顾右盼地寻找着谁的身影。
颜竹黎心中大喜,她猜到他一定会跟出来,她可是晓得这孩子的好奇心很重,刚要出声唤他,在看到南宫弥身后出来的男人时,生生止住了声音。
“十二皇子,在这里找谁?”摄政王跟在南宫弥的后面,缓缓问道。
南宫弥被身后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回身,待看清来人,不由分外紧张,低头答道:“没找谁,就是出来透透气。”
摄政王神情依旧冷漠,居高临下地说道:“刚才皇后还问到你了。若是没事的话,早点回去。”
南宫弥是皇后嫡出,和太子一母同胞,不像太子日理万机、日日忙里忙外,有大把的时间去哄皇后开心。所以,皇后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
“是。”饶是南宫弥如此受宠,却仍是很惧怕这位摄政王,在他心中,摄政王就是不可污蔑的存在。
颜竹黎脸色微微一沉,这男人就是故意来跟她作对的吧?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南宫弥等出来,却又被他赶回去了!
看着南宫弥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门廊内,颜竹黎将后背贴到斑驳的墙上,红唇轻张,开口,声音娇柔地道:“摄政王,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嘶……”耳畔传来好几个人倒吸冷气的声音,皆是不可置信。
暗处的决刹看向花丛,委实是目瞪口呆,这是哪个女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攀附王爷!
摄政王的眼皮微微一跳,抬起大步踏进了花丛。
“王爷当心!”决刹现身出来,担忧地开口阻止道。
“颜竹黎,给本王滚出来!”摄政王抓住折断的树枝,面色铁青,却是不失尊贵高雅。
纵然她的声音变得十分陌生,他也知道那是颜竹黎这个豆芽菜!
这世间,除了她颜竹黎,还有哪个女子敢这样撩老虎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