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你真会算计,保全她的性命?你这是糊弄,卖组织的便宜,顺水人情!”
“不能这么说,以她的罪行,处以极刑的概率很大的。”
“你别扯了,我家老太婆也算老虎级别的了,那么容易判死刑吗?打了那么多老虎,罪大恶极的多了去,有那个被判死刑了?有挨捅毒针、那个吃枪子了?那个不是进秦城相聚享清福了,啊。”
“……那你让我怎么干?”
“好,这才是你坦诚的态度。喏,将这包解痛药给我家老太婆服下,她胃疼。”
“这——老五,你别扯啦,审讯室安保严密,谁能带药物进去啊。”
啪——
“老五是你叫的吗?叫五爷!”一个耳光立马胡过来,五爷站起来气汹汹地指着,顾不上压低声音,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别以为,我家老婆子进去了,老子就断胳臂少腿了,五爷我还有通天的人物罩着。”
原来是五爷潜入中纪伟大楼。当天,吕山娴在厂房后边的垃圾山被抓,他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明白,上头已经派出最强特种兵参与行动,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救不了人,反倒要搭进去。他躲进密室,启动整套的隐秘系统,这是他花好几亿美金从中情局悄悄引进的设备,能够绝对屏蔽嗅觉、视觉和电子探测、声波共振、碳十四检测,就算美国卫星也探测不到,号称全球最安全的安保系统。
难怪,特警大队派出整个中队,最强悍最精兵的中队,由黄勇大队长最信得过、最得力的手下施杰带队,携带所有检测器械,竟然没能找到吕山娴和五爷的踪迹。幸亏,负责这次打虎行动的中纪伟二室主任赵胜民,通过成叔调动了胡狼断后,否则吕山娴就溜之大吉了。
只可惜,五爷遇到了胡狼。更令五爷没想到的是,他的密室里珍藏的钻石珠宝、古董名画,此时正被搬家呢,进了里海6号别墅。不过庆幸的是,因为这次“被盗”,让他减少很多罪名;很不幸的是,就算减少了这么多的罪名,他还是难逃极刑,查获的罪状任何一条,都足以要他的命。
五爷见到吕山娴被抓,立刻向最高层的七个大佬之一,他的最大高山汇报,得到了最高指示,现在他就是来执行最高指示的。
“别跟我扯什么组织纪律,你肯定有办法,事成后将窗户这束花折掉,摆在窗户边,我就收到信了。”五爷说话很霸道,仿佛中纪伟就是自个家,眼前的纪伟高官在他眼里,不过是家丁、奴才。
“那——好吧,不过我要启动检验程序,确保解痛药无毒无害。”中纪伟内线的那位高官,也不得不强调道,他知道整个审讯实行无缝监控、全环节检测,带入的所有物品特别是药物,肯定要检查检测,确保无毒无害后方可带入。
五爷又开始发飙了:“你这个蠢货,如果要经过检查检测,我还动用你这枚棋,劳您部级领导的大驾,送一小包药进去吗?”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部级领导的面子上,他恨不得靠上前,拍着对方的耳光说。
“你——”中纪伟内线的那位高官也恼怒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高高举起就要往五爷身上砸,五爷见状,急忙赔笑赔罪:
“哟,大领导,您这是干嘛呀,千万不要动怒伤了您的贵体,那就不值当了。我老五也就烂命一条,砸死都不足惜,只是您——”说着,他微微弓腰上前,将高高举起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他就一市井流忙、小混混出身,机缘巧合上对了床、派对了树,竟然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五爷。
不是凤凰,飞上枝头还是只鸟;
不是蛟龙,潜入海底也不过是条蛇。
五爷欺软怕硬,见到对方强硬起来,毕竟惹怒的可是部级领导啊,他急忙赔笑放低身段:“这可是上边的意思,您懂的。”说这话的语气,他骨子里的神气又隐隐泄露。
“唉,罢了。”中纪伟内线的这位高官叹叹气,泄气地说道:“受人以恩,以命相报。”
五爷见状,放心了,如果刚才将他惹怒了,他豁出去洗手不干,甚至向组织坦白从宽,上头追责起来肯定饶不了自己,说道:“嗯,这就对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不念这份恩情?”中纪伟内线的这位高官问道。
“什么恩啊,只有恶心,好不好,死了好,早死早超生。”五爷很干脆,望着外头夜色渐渐淡去,遥远的东方将要破晓,站起来连忙叮嘱:“记住,事成后将窗户这束花折掉,摆在窗户边”,说了几遍,他已经消失在朦朦的夜色中了。
中纪伟内线的这位高官全身瘫软,跌着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气,唉——
……
京都1号基地,大案要案的审讯都在这里进行,对外挂牌“华夏历史研究中心”,地处郊野虽然十分偏僻,但交通十分便利。
“许局长,住的可习惯?”一个办案人员问道。
“呵呵,习惯习惯,老子什么苦都吃过,这点苦在许某的眼里,真他妈是享福,在度假修养嘞。”许善猛尽管精神较为颓废,但江湖的豪气仍没有殆尽,淡淡地笑着说。
许善猛身材魁梧、大大的国字脸,泛着红光油亮油亮的,尽管已经被审讯多天,但如今都是文明办公,没有收到严刑拷打,他还是精神十足,派头十足。
“顽抗到底,其实没用的,谋杀前任局长的罪名,就可以马上判你死刑,你还有什么顽抗到底的资本?”办案人员循循善诱,开导他。
“哈哈,我的资本雄厚着呢,以为抓了我,就能致我于死地吗?刘能,你太小瞧人了。”刘能是负责此次审讯工作的人员之一,之前因为办公的事,许善猛吃过他的亏,许善猛认为是刘能在找自己的茬,故意为难自己。
说起,谋杀前任,许善猛开始极力否认,拍着胸脯说黄毅权局长是自己的伯乐,从基层干警一步步提拔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能祸害他呢?
“你怎么知道,黄毅权被祸害了?”办案人员揪住他这话,因为当前所有的消息,指向的都是黄毅权贪污受贿情节巨大,早就畏罪潜逃,在西方世界享受生活了。
“祸害?”许善猛怔怔片刻,急忙辩解:“举报他贪污受贿啊,自己不可能举办他,导致他被迫潜逃的,我说的祸害,指的就是潜逃呀。”接着,他假装蒙在鼓里,反倒追问:“什么?黄局长被害了?你们的意思,他被谋害性命了?是不是国外的黑手党干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替黄局长报仇,杀了那帮黑手党!”
不得不说,许善猛的表演十分精彩,如果专案组没有掌握胡刻搞到的录音,肯定认为许善猛重情重义,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只可惜,一段录音,扒开他的画皮——
“嘿嘿嘿,黄局长,我最后敬重您,尊称您一声,黄局长。”
“你你你要干什么?”
“送您上路啊。”
“许善猛,你干!”
“有什么不敢的,天底下没有老子不敢办得事。”
“恩将仇报!为虎作伥!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那拜托黄局长,到那边后帮我许善猛疏通疏通,保佑我升官发财,哈哈哈。”
“你——”
砰——
录音想起,许善猛冷汗淋漓,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你你你——”惊叫几声,两眼翻白昏迷过去。
在昏迷中,他仿佛遇见了黄毅权,他的前任局长……
黄局长?黄毅权吗?他不是死的连渣也不剩了吗,怎么好好地在自己眼前?许善猛大骇,黄毅权是他的前任局长,刚正不阿,自己许多违纪违规行为,义正言辞指出来,责令自己即刻整改,还多次要罢免自己的副局长职务,要不是自己的后台后硬,早就……
黄毅权是许善猛的眼中刺,也是他官职“进步”的拦路虎,他一不做二不休,联合几个兄弟设下一个局,将黄毅权悄无声息地气化了,还将自己许多贪污账移赃嫁祸,制造黄毅权贪污败露潜逃出国的假象。
对黄毅权局长贪污败露潜逃出国,一开始大伙都不相信,但是后来赃款被查封,上级公安局还发布通缉令,大伙这才相信,纷纷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前一套背后做一套。
刚开始一阵,许善猛惶惶不可终日,多次半夜惊醒,到后来,黄毅权畏罪潜逃,已经做实了,舆论已经形成他也就安心了。
而如今,黄毅坚怎么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许善猛不敢迎面上前,急忙躲到隐秘处,难道自己死了?想到这,许善猛用力掐自己的胳膊,啊——
疼!
“我没死!我没死——”
昏迷良久,许善猛耷拉这脑袋,如同昏迷的病人,不一会双手胡乱抓伸,两脚不停的蹬地板,随着他自己用力掐胳膊,尖叫这惊醒过来,抬着头癫狂地大喊:
“我没死!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