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声感动了山下的百姓,许多人打着火把前去寻她,然后到了天亮他们才避开了雪崩上了山,却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女子,只看到在山悬崖处,有一株红色透明的草。”
“后面百姓将那草药拿回去,熬成水,煮给女子死去的爱人。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只是……”景一碧顿了一下,“那男子听闻自己的爱人消失,便也疯了的上冲上,从此也消失了。”
“后面,百姓便称它为恋人草。”
似乎看到一个女子绝望的站在悬崖之上,看着爱人所在的地方,无助的哭泣。
红色的草,是女子泣血吧,也是因为执念,用自己换回了爱人的性命。
阿九捂住胸口,这样草,的确是千金难得,一个城池都换不到。
“碧公子,那这一株恋人草,谁有?”
即便的最渺茫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景一碧一顿,看了她一眼,“皇上。”
阿九一阵晕眩,扶着桌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
“娘娘。”桃红忙要追出去,去被景一碧拦下。
“让她去吧,这草,她是无法要来的。”
景一碧叹了了一口气,出了皇宫。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嘉宇殿
君卿舞正拧着眉疲惫的靠在了龙椅上,一向多话的右名也是安静的站在旁边。
“那三皇子果真不接帖子。”
楚国内乱,三皇子却乔装一番,似有抛弃皇储的姿态悄然游离各国。而且不管是谁的帖子,都不接甚至不见面,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是的,莫丞相,十二王爷也私下送了帖子,都被一一拒绝。只说大家认错人,他不过是一商人而已。昨儿碧公子也亲自送帖,对方也不接。”
“连一碧都没哟办法吗?”君卿舞扶着额头。
楚国皇帝病危,眼看一场储君之战要爆发,而三皇子是最有实力的一个,这般出游,其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支援。
现下,他,莫丞相,君斐争,只要一人一旦和三皇子合作,就用能力完全压倒另外两方。
然而奇怪的是,三皇子谁都不见!
为这个事情,他和景一碧已经愁了整整一个月了,却还是没有想到任何的办法。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
门口响起了小太监的通报。
君卿舞抬头,先是一愣,这个女人从来不会主动见自己。
“让她进来。”
一个娇小的身形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一如既往苍白的脸,不修边幅的穿戴。
“淑妃这么急着见朕,有何要事?”君卿舞拿起奏折,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阿九。
“臣妾是来向换上求一味药!”
她直接开门见山,如今生死攸关,没时间再和他兜圈子。
求?
君卿舞目光一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会从她口中说出,不禁放下了手中的事,坐直了身子,“淑妃说求,看来,这一定不是一般的药了。”
“臣妾想求——恋人草。”
“放肆!”话敢说完,君卿舞面前的奏折就扔在了阿九的面前,“这药也是你能求的?”
“药是救人的,既然是为了救人,那臣妾就要求!”
“哼!”君卿舞从位置上下来,走到阿九身前,“你是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为了你一个丫鬟,你竟然敢向朕求恋人草!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草吗?”
“臣妾知道,千金难买,城池难求。”
“城池?”君卿舞冷冷一笑,“一个城池,哪怕十个城池,甚至是一个国家都难求得。”
阿九咬牙,抬头看向君卿舞,“那如果臣妾用六个国家和你换呢?”
耳边有两声抽气,右名莫名其妙的看了一样茫然的左倾,目光最后也随着君卿舞那样,差异而惊愕的看着地上跪得笔直的女子。
“你说什么?”
君卿舞声音低沉,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句话中反应过来。
“臣妾需要一株恋人草,而且皇上您说一个国家都难以换的。那臣妾,想用六国与皇上交换。”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的迎上君卿舞逼视的眼神,语气缓慢,却字字清晰。
君卿舞面色一沉,看了一样左倾和右名,两人恭敬的退下。
大殿内,只剩下了两人,沙漏的声音在他极浅的呼吸中,清晰可闻。
君卿舞在原地渡步绕了两圈,最后走到临窗的小榻上,就这华贵的虎皮软垫,往后一靠,拿起旁边温着的清酒,小抿了一口。
“淑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妾自然知道。”
抿酒的动作微微一滞,他抬起密长睫毛,轻笑了起来,“说下去。”
“臣妾将尽所能,定然在三年之内,辅佐皇上统一六国。”
她只能这样豁出去了。
历史记载,君卿舞在22岁的时候将会一统六国,成为君国历史上最强大的亦最年轻的帝王。
当初她能遇到那块麒麟玉佩,并且能在这个历史终于到真正的君卿舞,那说明,这个历史不会假。
“三年?”君卿舞手指用力的捏住了杯子,“若要统一六国,就算现在君国最强,至少也得用上十年。更何况,淑妃你很清楚,目前朕的处境。”
统一六国……现下,君国军力强大,然而军权被莫丞相掌握,他儿子莫将军驻守边域,手握十万大军。而财力,国库并不富足,君国首富则是君斐争。
再后宫,太后党羽庞大,要想连根拔起,似乎也不可能。
这些年,他和景一碧挣扎的一点点削弱三党,才得以有今天的局面。
而这个女子,竟然口出狂言,会辅佐他三年之内统一六国。
想到此处,君卿舞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声音带着点苍凉。
“皇上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臣妾。”
阿九严肃的看向君卿舞。
“你说呢?”
“那意思就是皇上不相信臣妾了?”
“相信你?朕倒是相信你是聪明之人,然而,聪明不过也是女人之争的小聪明,何足以放在国家大事之上。”他顿了一下,眸光凌厉,“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
“古有言,巾帼不然须眉。女子亦能上战场,保卫国家。所谓的后宫干政,不过是某些人的狭隘想法。一入宫门深似海,里面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步履维艰,亦是官场的缩影。所以,女人的智慧若能放到官场,并不见得输给男子。”
阿九顿了一口气,脸上有坚定而自己的笑容,“皇上说臣妾小聪明,那为何不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试一试。”
这个地方,君卿舞面色已经缓和很多,凝目听了她的每一句。
不得不承认,她口才极佳,而且有着其他女人没有的自信和勇敢。
大殿内再度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君卿舞目光落在了案桌上,顿时一亮,起身走过去,从里面抽出一个折子。
“既然这样,那朕给你一个机会。”
阿九大喜,却又听到君卿舞说,“但是,恋人草只有事成之后朕才能给你。至于秋墨的伤,朕会让右名前去看一番,用其他的药稳住她。”
“右名?”
“哦,淑妃你不知道,右名世家为医,其父亲则是神医右纯。”
“臣妾明白,定然办妥事情。”说着,抬手接过君卿舞手中的折子。
“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君卿舞唤了一声左倾,吩咐了几句,不到一会儿功夫,阿九便看见景一碧进了大殿。
殿内点着名贵的龙涎香,君卿舞坐龙椅之上,阿九和景一碧坐在两侧的下方。
手里的折子只有两字——慕容屿苏。
姑苏慕容,慕容姓氏为皇族,而屿苏两个字灵秀飘然,却含有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