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让人去把那老方叫来。”
“你们不用费这等劲了,这和方大叔没关系,我是自行而来,如今要自行而去。”
刘一守方对乔大发完话,花语红见这情形已难瞒天过海,她也不想连累了方大叔,就不再伪装,将话落下,一转身窜出了花厅。
“快拦住他——”
花语红方在花厅外的庭院内翻了几个跟斗到了花厅庭院墙根下,赶到花厅门外的乔大就对守在花厅庭院中的家丁们大喊道。
花厅庭院内的六个家丁一得命令,个个就都亮出功夫跃身追着已翻出花厅院墙的花语红而去,在花厅庭院外将花语红围住了。
相府竟然养了如此厉害的家丁,一个官宦人家这是为何?糟了,糟了没活路了——
花语红双手捏起拳头摆放于胸前,杏目溜转着巡望着围在身边的那六个家丁,心中不禁嘀咕着,紧张的汗水渐渐地渗出了她的手心。
一时间,那六个家丁便纷纷出手要擒住花语红,花语红用三脚猫的擒拿手与其中两个家丁过了几招,又一个下腰避过一个家丁挥来的一掌,那缚在发髻上的墨蓝包巾却顺着她下腰的挥力松开滑落到了地上,她在立起身子时,一头墨发便披散了下来。
是女子……
那六个家丁见本是俊俏书童的花语红,此时在墨发映衬下俊俏面容成了娇美之颜,就都惊艳一愣。
而花语红可顾不得墨发散披,她秀眉蹙了下,见这六个家丁不动手,便跃步到两个紧挨站着的家丁身前,伸出双手分别一压那两个家丁的左肩与右肩,一撑力,翻过了那两个家丁身后,出了六个家丁包围的圈中。
花语红这一逃出,那六个家丁才惊觉,便速跃步追赶,很快他们就追上了逃走没多远的花语红,两个家丁拦在花语红身前,另两个家丁挡在花语红身后,还有两个家丁配合着一左一右擒住了花语红。
那六个家丁一擒住花语红,就将她押回了花厅。
刘一守和张氏端坐在花厅正位上,瞧见花语红这披头散发的女儿样被带入花厅都讶异了,同在花厅内的乔大、桂姑姑与被罚跪的刘锦也是睁圆了眼惊讶着,在他们眼里这简直与变戏法一样,逃走的是书童,抓进来的却是女子。
“是你,哦,你这盗徒竟在我府中。”刘一守上下打量着花语红,思忆起了刑部发派通缉令上的画像,便狐眼微眯,顺了下胡须道。
如今京陵城中到处张贴着花语红通缉令的画像,这刘一守虽出入都坐官轿但还是瞥过几眼通缉令上的画像,也印象深刻,只因这盗徒太过美貌,那通缉令自成了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老爷……这个书童……这是怎么回事?”养在深院不知世事的张氏望着一身书童衣衫的花语红不解问。
“夫人,此事我会查明,还请夫人放心地回内院。”刘一守捋着须看向他夫人道。
张氏知这前庭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是管不了,有什么疑惑也只能待夜里她的相爷夫君回了内院再问明,故也就起身道:“老爷,可别为难我的锦儿,小惩为戒就是,我回内院了。”
张氏见刘一守点了头,侧头心疼地看了眼罚跪的刘锦,就带着桂姑姑出了花厅。
“你好大的胆子,敢躲到相府中。”刘一守冷提了下嘴角,狐眼狡黠的目光盯在花语红那透着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的娇容上。
“相爷要将我送官府就送吧,何必那么多废话。”花语红深吸了口气,稳着心中的紧张,将腰板稍微挺直,望着刘一守道。此时,她的身份已败露,她思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送官府也成了定局,她也就不在假门假事地对眼前的相爷做任何尊举了。
“哈哈……”
刘一守发出一阵干冷奸笑后,抬眼盯望向站在花语红一旁的乔大,沉着声厉道:“阿大,先将她关入南跨院空房中,叫人看好,别出什么闪失。”
“是,相爷。”
乔大忙应声,转头向架着花语红的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家丁就带着花语红出了花厅。
刘一守的这一决定真是大出花语红的料想之外,她紧跟着身旁那两个家丁的脚步急步地走着,心中猜测不出那狐面奸相的刘相爷关着她到底想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