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好东西,真是宝物!
花厅房顶上的花语红那双铮亮杏眸直直地瞅着花厅内红木圆桌上的白玉观音与月明珠,心里不禁赞叹。
“相爷。”
乔大将秦快与王贵喜送走,又返回了花厅中,站在门边哈腰对刘一守道。
“将这两件东西收拾了。”刘一守道毕,朝花厅外走了出去。
乔大手脚麻利的将红木圆桌上装有白玉观音与月明珠的红漆盒子盖上,将两个盒子叠在手里,便返身也出了花厅,跟在了刘一守身后。
花厅房顶的花语红见刘一守和乔大离开,就轻轻地将那取出的瓦片挪盖了回去,便猫身站起,跃落下了花厅的后屋,照着来的原路翻出了花厅庭园的墙,与刘一守和乔大隔着段距离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路上遇到相府中的其他丫鬟小厮,她就假装没事人一般缓慢走着,那些丫鬟小厮见她一身书童打扮也就没太在意。
就这么,花语红一直跟着刘一守和乔大到了一处叫四宝轩的庭院外,她见那庭院外站着四五个家丁,心中也就有数这是个重地,便不敢再继续跟下去,以免惹人怀疑。
此时,晚霞已在天边晕染开,将天地映照得无比绚烂,在晚霞中刘相府内错落有致的景致显得无比壮观。
糟糕!那小子的书房到底在哪里?
花语红见这天色渐渐暗下,竟找不到那刘锦的书房了,索性跃上了一座楼宇的屋顶上,蹲着身将一手放在额上瞭望着相府中的各各房落。
夜色灰暗,花语红终在相府里上房下瓦,左闪右躲,七拐八拐地回到了刘锦的书房中。
“你掉茅坑里了,此时才回来。”刘锦见花语红走入书房,瞪着她道。
“相府太大,我可是找了好一阵路。”花语红累得忘乎所以,也忘了自个是书童的身份,走进书房便奔着书房厅中八角桌上的一壶凉水而去,为自己倒了杯水就一屁股坐在了八角桌旁的圆凳上。
“你怎那么没规矩,我没让你坐,你竟坐下了,别以为我在祖父面前为你说话,你就可以随意了。”刘锦见花语红如此不知规矩,便上前夺下她手中的杯子,脸上泛起诡笑道:“我知你是个白丁,乔管家看似也不知此事,如你不想让我祖父知道,本少爷说什么,你都要听。”
花语红看着刘锦那没长开的俊脸上透着阴暗的微笑,心中不禁想这样一个黄口小儿竟会威胁人,这孩子实在不招人爱,这小子长大的确当得了官——够奸诈。
“那小少爷有什么要吩咐的?”花语红站起身来佯装听命的样道。
“我要去凌雨苑,你别跟来。”
“锦少爷,时辰都这么晚了,你不可再去那里,要是相爷知道怎么办,就算小苗求锦少爷了。”一直坐在厅堂中一张花梨木靠椅上做着女红的小苗,闻见刘锦要去凌雨苑立刻起身,走到刘锦身边蹙着眉紧张道。
“去去,你怕什么,祖父方才已见了我,怎么还会来找我,你回内院去,要我娘来了就说我睡下了。”刘锦推了下小苗道罢,就朝厅堂外跑去。
“锦少爷,锦少爷——”小苗喊着小跑追出厅堂,但还是没能追上已跑出院落外的刘锦,而像她这样的内院丫鬟也不能在相府中大咧咧地走着。
如刘相府之大的官宦人家,都有前庭内院之分,前庭多为接待外客办公之地,而内院则为女眷休息之地,前庭的小厮丫头多为粗使不论相貌,而内院中大多都选花样年华颇有姿色的少女伺候,故内院的丫鬟不可随意在前庭行走以免与前庭的小厮混在一起,若发现便有重罚。
小苗属内院的丫鬟,但她是刘锦的贴身丫鬟,白天刘锦在外庭书房学习课业,晚上若无留宿书房就会回内院安寝,而小苗一般只白天跟着刘锦在书房内伺候生活,刘相府前庭其他地方她是不敢踏足一步,最多只到书房外的小厨房中。
“你怎么不跟着锦少爷去,拉住他别让他去那里。”小苗回身小跑入了书房厅堂中,急红了脸,朝花语红慌道。
“小少爷不是不让我跟吗,我肚子还饿着。”花语红满脸无辜,捂着肚子,低看着比她稍矮点的小苗道。
“食什么,你不去拉着锦少爷,被发现就有你好果子吃的,快去——”
小苗见花语红悠哉悠哉漫不经心,便用力拉扯着她往厅堂门外推去。
“小少爷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也告诉我个方向,不然我怎么去追?”花语红被缠得不行,侧身一转问。
“出了院,往南走。”
花语红方闻小苗道尽,就抬脚向书房院外跑去,心里絮絮着明明是逃来避难的,如今成了看孩子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