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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另一面

“当我生病的时候,第一个想要过来安慰我的人,是你。所以,当我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听到你担忧的声音,我觉得即使现在疼得去死也无所谓。”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叙述着那剪不断的思念。

“我忘不了,我们曾经相遇的时候,以及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是我能确认的是,在不知记忆的那个片刻,或许,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请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我不想孤单一人。”

“你……”顾安柒的手开始颤动,第一次的心动,第一次的感动,第一次为别人敞开心的一角。她身前的,只是一个怕孤单的孩子啊。

“安柒,如果,你愿意让我教你画画,那么我便觉得,我会画画是件有价值的事,我是有意义的存在。虽然我并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你,不要离开我。我不管你是不是对我真心,或者我的父母做了什么事,你的好友死去了,我看到你伤心的面容,就止不住的,止不住的……”

“抱歉,安柒,我忍受不了你离开后,我只能透过朦胧的记忆来想你……”那原本静静叙述着的男人竟开始哭泣,明明男儿泪不轻弹的。难道这个人是在为我哭泣吗?

“不要哭了啊。”顾安柒的心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身上传过来对方的温暖,她伸出手,轻轻抱紧了那个颤抖的身躯。顾安柒静静地听着,放弃了挣扎,耳边沉稳有磁性的男声仿佛已经走进了她的心。心的城墙,开始坍塌……金敏蓝的影子,开始慢慢淡去,脑中只有这个好像在撒娇的孩子。

“所以,我爱你。”程泽路放开怀里的人,看着对面的她,就在自己的左右。轻轻伸过手,把她的脸颊捧在手心,那对明亮的双眸再也不用穿越画,让他来思念,而是直接在自己身边。

轻轻落下一个吻,樱花色的舌尖流淌在她的眼角,慢慢吮去流出的泪珠,“顾安柒,如果愿意,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猛地推开他,心里却有抑制不住的欢喜,嘴角勾起了久违的笑容,她掩饰害羞地转过身去,望着他们身边那金色的海滩。

“那就是愿意了?”程泽路深邃的眸里闪过高兴,上前一步把纤细的身子抱住,“安柒,我们要在一起哦,永远,一直,都在一起。”

夕阳,不再是孤单地照射着一个远去的身影,现在,是有一对恋人,在它浅色的光辉下,融合为不可分离的一体。

在二人正式确立关系以后,便形影不离了。顾安柒想要享受有男友的特权,程泽路没有拒绝。按女王的要求,在宿舍的清晨就守候在顾安柒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到一定时间,顾安柒与好朋友相谈到楼下时,程泽路就跑过去把准备好的早餐给她。

然后两人一起边走边吃,一直到停车的地方。那是一辆黑红相间的条纹自行车,程泽路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你的?”

“嗯,新买的。”顾安柒很自豪地拍着车的后座,豪迈地说道,“坐上来吧。“

“要我带你么?“程泽路捂嘴掩笑道。

顾安柒翻了一个白眼,叹口气拉着程泽路坐上后座安置好,然后自己再一脚跨上去,双手掌握好方向盘,微微松了松手,然后再使劲捏紧,对身后的人说道:“开始了哦!“

“呵呵……“程泽路有些忍不住笑,捂嘴在那很辛苦地偷笑。

“笑,笑什么笑?!“顾安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脚一蹬,自行车立刻启动,程泽路双手一开始不知道放哪,后来瞄见顾安柒纤细的腰肢,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会儿,然后果断抱上去。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缠着顾安柒不放。

“你,你手放哪?“虽然很想下车斥责这个色狼一番,但是现在正行驶在危险的道路上,现在还有那么多学生在旁边看着他们,必须要慎重!

“安柒,你这里果然最安全了。“程泽路微笑着说道,毫无羞愧之色,大言不惭地回答道。还有些想要抱住那软软的腰肢蹭蹭的势头。

“别给我得寸进尺!“顾安柒的脸有些红了,被黑发掩盖在耳后,虽然看不见,但是这一路上有无数女同学在议论纷纷。

顾安柒无奈皱眉,脚下的力开始加大,经过转弯处几乎是化成一股风冲过去。程泽路当然抱得很欢乐,没有对这飙风一般的速度产生讨厌感,而且几乎是一路上粘得越来越紧。某人的眉头皱得快起皱纹了。但是后面的人很没有自觉性。程泽路想,就当是享受一下女友的特权。

终于到了目的地,顾安柒迫不及待地下车,看着把自行车停好锁上的程泽路有些……感觉到后悔。

“没关系,我们既然已经是情侣了。“程泽路微笑着锁好车后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钥匙一抛,顾安柒接住。

“不要老强调这个事情!”顾安柒一把接过钥匙,一脸不情愿地转身,拿起放在车上的书包想走。

“不过也是事实了嘛!”程泽路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微微挑起眉,从身后慢慢抱住了刚想要离开的顾安柒,她一愣,两人的温度立刻在腋下的手臂间传达。

“你,你干什么?现在可是在校园里!”顾安柒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程泽路却抱得更紧。

许久,才松开了手,顾安柒转身逃离,头也不回地飞速往楼梯跑去。程泽路盯着那仓促的背影,掩下眼中的笑意后,唇边微微翘起,伸出左脚,慢悠悠地跟随着那个身影。也许,能时常守护在重要之人身边,是他一生的愿望。

人们往往说,真正的缘分往往很难遇到。其实不然,我们总在某个时刻,就与彼此相认,承诺了,与对方携手到终生,不管途经任何挫折,我们总是会双手相握,一起在时间的漫长旅途中,加深彼此的羁绊。

程泽路确信,他已经遇到那个人了,他与她,也将开始今后的漫长旅途。顾安柒知道,她已经给他承诺,她与他,就像是互相紧握的手,不离不弃。在那不知尽头的漫长步行中,有爱便不孤单。

他,至少是这么认为的。顾安柒,我唯你不可。今生今世,我只要你。在世界的一角,其实我们早已相恋,就算结局是分离,但是,爱依旧能让人从容应对。我从不相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只知道,能看见彼此的心,握住彼此的手,能触碰彼此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下一辈子,也能遇见你。然后,开始我们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此简单,如此纯粹,只要你。和你在一起的我才是完整的我,而失去了你的我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心脏的那里总是少了一块。

明天就是颁奖的日子了,可是月寂却丝毫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已经离开安柒很多天了,不知道她怎么样。程泽路,她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就那么激动呢?使劲地甩了头,月寂拼命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把身体重重地摔到床上,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不一会儿,月寂便沉沉地睡过了过会。他认为现实中的愿望在梦中是可以完成的吧,才会让自己越来越喜欢睡觉。在梦里,可以近距离观察她的容颜,在梦里可以好好地和她相遇。

“月寂,你去哪儿?别丢下我一个啊!喂,真是没良心啊”抱怨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啊,走吧。”温柔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宠溺。

两人并肩一起走,一路上说着很多有趣的事,笑声传入天际。可是,忽然女孩就不见了,剩下了自己独自在热闹的街上,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适,没有在意身边女孩的消失,没有责怪,只是越来越孤独、越来越难受。

月寂猛地睁开了双眼,脸上还剩下些冷汗,心里极不是滋味,梦啊?算有趣吗?或许吧。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太阳已不知何时移到了西方的天空,外面一片霞光,红灿灿的很是好看,可是眼前的高楼却将美景挡了大半,剩下的光芒从高楼后面散开,其实也不错。

匆匆吃了一些晚餐,便又躺回了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月寂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支起画架,拉开窗帘打算画画外面的风景,当月寂把所有角度调好的时候,想起了安柒总是在调角度的时候习惯性地皱眉,很难还是怎样呢?

想着月寂便又走神了,想她及和她有关的许多事,想从和她认识到现在,想她看到程泽路时的表情和眼神,那多多少少的别扭和不自然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复杂总是会准确地落入自己的眼中,然而安染对于自己,从来没有超过朋友的界线,从来没有,心没由来地一疼,便被短信提示声吓了一跳。

“月寂,明天就回来吗?”是安柒的短信。

心中的云雾顿时少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嗯,明天回,怎么了嘛?”

“没什么,回来来找下我,我有事跟你说”

“好,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嗯,马上就睡了,你也是,晚安。”

“嗯,晚安。”几条短信下来,月寂不知是轻松了许多,还是看了那句“你也是”,总之,他困了。收拾好东西,拉上窗帘,再次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漆黑一片,却总能想出她的样子,嘲笑了自己一下便翻过身静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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