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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故作思考

顾安柒故作思考,最后轻声答应了程泽路,转身回了班级。独留程泽路一人在风中欣喜。

傍晚回到家,程泽路冲进房间,抱起画册,兴奋地在床上打着滚,突然,手机的振动引起了程泽路的注意,他接起电话,是顾安柒打来的,顾安柒故作担心地询问到:“泽路,你晚饭吃了吗?你现在得了胃病,不按时吃饭胃会不舒服的。对了,别忘了吃药我们几个都很担心你呢!”程泽路一一回答了这几个问题,最后的一句话,他自动忽略了“们几个都”这四个字,挂了电话,程泽路又在床上兴奋地打了一会滚,才兴冲冲地冲到餐厅去吃晚饭。

这一个星期,程泽路每天都记得按时吃饭,按时吃药,胃很快就好了。

周末早晨,清脆的鸟鸣声叫醒了睡梦中的程泽路,他兴冲冲地起床洗漱。另一边,顾安柒早早地就来到了金敏蓝的墓前。清晨,天空中飘飘洒洒下了些许毛毛细雨,顾安柒撑着伞,站在金敏蓝的墓前,看着照片上笑的十分灿烂的金敏蓝,心又痛了起来,她轻声地说:“敏蓝,我这些日子做的事你都看到了吗?你笑得真美,你要一直在我的身边这么笑着该多好啊!敏蓝,你要继续祝我成功哦!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顾安柒鞠了一个躬,默默地离开了。

没一会,雨就停了,程泽路把地址发给了顾安柒,顾安柒按照程泽路给的地址,驾车到了那里。

海边,程泽路坐在岩石上等待着顾安柒的到来。许久,顾安柒才赶到了程泽路所说的海边,程泽路站在岩石上,挥舞着双手,示意顾安柒过去。顾安柒在程泽路的帮助下爬上了岩石,不小心脚下一滑,没站稳,眼看着就要从岩石上摔下去,程泽路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顾安柒,这才稳住。程泽路手上一用力,顾安柒顺势跌入了他的怀里,两人都愣了一下,顾安柒率先反应了过来,从程泽路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转身背对这程泽路低着头,红了脸。程泽路反应过来以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对顾安柒说到:“不好意思,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刚刚那个情况……”

“没事,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早都摔下去了,那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顾安柒红着脸回答道。

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两人在沙滩上漫步,聊了一个下午。傍晚,程泽路带着顾安柒去吃了饭,在吃完饭以后,程泽路对顾安柒说晚上有一个惊喜要给她,顾安柒面上期待且好奇,内心中充满了疑惑。到了晚上,程泽路拉着顾安柒来到了一块空地,他用一块布遮住了顾安柒的眼睛,手上则是马不停蹄地准备着。当程泽路解开了遮住顾安柒眼睛的布时,顾安柒惊喜地捂住了嘴,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用蜡烛摆成的爱心,中间用花摆了一个LOVE的字样。

程泽路又拿出了画册,放到顾安柒的手上,对她说:“你翻开看看,”顾安柒按照程泽路说的翻开了画册,程泽路接着说道:“看,这些都是我画的你,自从上一次你为我庆祝得奖开始,我的脑海中就挥之不去都是你的身影,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跟你说,顾安柒,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说完,程泽路捧起一束花,单膝跪在了地上。

听到了他的告白,顾安柒一丝夹杂着得逞的欣喜在内心蔓延,她看着一脸期待的程泽路,轻轻伸手接过了花,心里却闪过了金敏蓝的影子。一些回忆开始似有似无的冲击她的脑海。

面前摆成LOVE字样的花朵,明明是温馨的浪漫,但是此时那些红玫瑰却像是用鲜血染成的。手中的花,分量是那么重,重得快要捧不住。

她手指轻轻的捻着花瓣,刚摘下来的新鲜花瓣上还沾着些雨露,芬芳的香气飘进了鼻子里。顾安柒捧着花,眯起眼看向在自己身前单身跪地的男人。是要复仇的吧?在心里一遍一遍坚定自己的决心,已经不再动摇,不再迷茫了。

她缓缓地决绝地,松开了手。在心中默念着:金敏蓝,我做到了。突然,感觉到手中一空,程泽路抬头,见到手里捧着花,双眼眯起正看向他的顾安柒。美丽又动人。

此时,他感觉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压力跳跃而出,这个画面可知他已经幻想了多久多久:“安柒,你,答应我了吗?……太好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激动,激动得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情,此时思念的容器已经满溢,他站起身,看向身前的顾安柒,伸出双臂走近想要抱紧她,抱紧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终于可以抱紧她了!

下一秒,“啪--”

一瞬间,怔愣的刹那,空气仿佛冰冻,顾安柒的双手松开手中捧着的花,美丽的鲜花掉落在程泽路的脚边,她面无表情地站立在那,“程泽路,我恨你!”出乎意料的事情,程泽路一下子大脑空白。

这句话,在天地间,好像是山谷回响,一遍一遍在程泽路的耳边重复。颤抖,然后碎裂,一下子,感觉内心的支柱砰然倒塌。就像是个孩子被夺走了心爱之物而说不出来的苦楚,他第一次想要哭泣,“安柒,什么?”仿佛为了确定这是个可笑的玩笑,程泽路使劲让自己显得平静,抬起头,脸庞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细长的眼定定地看向退后一步的女子。

“我没开玩笑。”顾安柒丢开了花,白色裙裾随风摆动,黑色的发丝随着风舞动,额前的乱发飘扬着,一双如水的眸子漠然,如画中的一般。前一秒还微笑着的女子,现在……

在沙滩上站着的,清素淡雅的女子,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她纯静如蓝天的双眸中此时此刻,溢满了愤怒与悲伤:“我一直都,恨你,恨程泽路,恨程轩的儿子!”意外地听到父亲的名字从自己心爱之人口中说出,程泽路瞳孔猛然收缩了几下,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你们父子两个都是一样,只会玩弄心爱之人,然后狠狠抛弃不是吗?那你,程泽路,打算什么时候玩厌我,然后把我丢弃呢?”她张扬地把右臂伸出,眉头紧蹙,左手直指程泽路:“我--永远都不会信任你!我没有我妈妈那么笨,才不会,才不会像她一样被你们玩弄!”

“你们已经害死了我的好友了。”忽然间,悲伤得都快颤抖的声音从顾安柒口中发出,程泽路的心一下子如刀割般疼痛,顾安柒左眼微眯,道,“所以,我要报复你。”

金色的沙滩上,身后是一片蔚蓝的海域,此时海风清淡的吹着,只有他们两人对立而站。不知不觉,浅色的夕阳开始来临,海浪开始慢慢的涨潮,冲上海面。

程泽路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担心我的事呢,让我教你画画的事呢?都是假的吗?”想起曾经面前的人对他说的担忧的话,他有一些紧张,要是真的是假的话?他该如何接受?

“……嗯。”顾安柒静默着,微动嘴唇。

他不再说话,看着脚边的鲜花,他慢慢站起身,平静地直视着她。内心仿佛已经被践踏了一番,但是他残存一丝冲动的欲望。曾经被感动过后那涌起的爱意。

“顾安柒,你是一直那么想我的吗?”坚定又带有期待的声音,顾安柒的话语猛然收住,惊讶的转头看向他。

“你……事到如今还是这样倔强。”顾安柒轻轻地笑了起来,但笑意没有达到她的眼底。她仰头看着已经被染上黄昏的天空,喃喃着,“不知道。”再低头,看着他,满眼的都是疲惫,“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默默低头,默默走着,顾安柒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要再牵扯任何事情。黄昏映着影子,孤单一人。顾安柒忽然想到金敏蓝的墓前去看看,告诉她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她,她已经复仇成功了。

但是……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还紧紧走在自己身后,不管走哪个十字路口,不管怎样加快步伐,都好像逃脱不掉他的追逐。

“顾安柒,你给我站住!”程泽路在身后跑着,夕阳下他的倒影正追逐着前方一个娇小瘦弱的影子,“你叫我不要跟来,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我根本就做不到!”

“什么?”顾安柒回过头,一张气喘吁吁却很倔强的脸出现在身后。

“我,要你,顾安柒,唯你不可。”他平静地述说着话语,但是她已经全然不能呼吸,顿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程泽路走近她,然后一个用力的怀抱正中的袭击了她。

她完全不能动,好像被定身术给定在原地,被那个人抱着,连他的温度呼吸都近在咫尺。大脑一片当机的空白。

“安柒,”程泽路抱紧她,怕她再从自己身边逃离,没有她的日子,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

“当时真的好紧张,好想要立刻冲过去跟你告白,想跟你交往,想跟你一起吃饭,想跟你一起玩,想跟你一起看电影,甚至一起洗澡,一起睡觉……这都是我在梦中无数遍做过的事。”听着他那如同孩子般撒娇的话语,顾安柒本是被高大城墙包围的心的一角,在他的细言细语下,猝然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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