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昂弗急忙赶回大高碌路,他一走进屋里就发现,发现他离开时的那些宾客早已移坐到客厅里了,琳妮和那些人都在焦急地等待他,他一进来,大家就开始为他欢呼。威昂弗顾不得他们的欢呼,而是直奔侯爵而去,他企图快速利用这个机会发家致富。
“唉,这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吗?”侯爵问,他已经发现威昂弗满脸愁云。
“严重到我必须离开你们几天,所以,”他又转过身去向琳妮说,“确定,事情的严重与否,您自己该明白。”
“您要离开我们了吗?”琳妮难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唉,我也是迫不得以。”威昂弗答道。
他问候了侯爵夫人,安抚了琳妮,便与侯爵单独进了一个房间。他要求侯爵替他给国王写一封信,以便自己能觐见国王。来不及与侯爵夫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告别,这个年轻人就匆匆地走出了侯爵府,忽然他又意识到,假如有人看见代理法官走路这样匆忙,全城准会骚动起来,于是他又恢复了平日款款威严的步伐,在他的家门口,他看到梅瑟塔思,汤坦斯曾经提到过他的这位新娘,所以威昂弗立刻就认出了她,她美丽和端庄的仪姿使他大吃一惊,当她问道她未婚夫情形的时候,他觉的她像是法官,而他倒成了犯人了。
“你所说的那个青年是一个罪人,”威昂弗急忙说,“我爱莫能助,小姐。”梅瑟塔思的眼泪夺眶而出,当威昂弗大步要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又问道:“请您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他已经不在我的管使范围了。”威昂弗回答。
他急于想结束这样的会面,所以就推开她,把门重重关上了,像是要把他的痛苦关到门外似的,但既使这样也无法驱逐他内心的痛苦。他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时仆人进来告诉他长途旅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威昂弗站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如同在一次内心斗争中获胜的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忙打开他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把里面所有的金子都倒进他的口袋里,用手摸着头,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最后,他的仆人把他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他这才出了门口,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快到大高碌路侯爵府。
不幸的汤坦斯就这样成了罪人。
那么,梅瑟塔思又怎么样了呢?她在碌琪路的拐角处遇到了费奥纳多。她回到了迦太罗尼亚人村后,便绝望地躺在了床上。费奥纳多在她身边待了一夜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可敬的摩列恩先生却没有放弃过努力。他得知汤坦斯已经被投入了监狱,于是他四处奔波,求助于各方朋友,拜访那些有影响力的贵族们,但消息在城里已经传开,说汤坦斯是被以破仑党密使的名义而被捕的,而且当时再大胆量的人也认为拿破仑东山再起是狂妄之举,因此,摩列恩先生也四处碰壁,只能是失望地回家。
康得卢森也感到了不安,但是他没有想办法去救汤坦斯,只是带了一瓶酒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驱逐心中的不安。
只有泰戈朗尔不担心和不苦脑,他甚至还很暗自高兴——他以为自己已除掉了一块绊脚石,并保全了他在法老号上的地位。
汤坦斯的老父亲当然正在被悲哀和焦急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