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话可说了?”
“不是,不是!”我是真怕他这手滑,一不小心就抹了我的脖子。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就算真是抹了我脖子,估计都没人追究这人怎么死的。“那个,我吧……我是从蜀郡来的。”
“蜀郡?”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在心里也暗自揣测,我这关于‘蜀郡’的说法到底准不准确。
“蜀郡可是在千里之外,这大老远的来我这城阳国做什么?居然还溜进了我的王宫,若不是图谋不轨,意欲何为?”
听着这共王文绉绉的说话,还真是耳朵疼。虽然我也算是一介文人,可这说话嘛,还是白话点好听。
“我乃游走四方的相士,从蜀郡远道而来,只为能寻一位伯乐主君,愿尽我所学,以报主君知遇之恩。”能说出这番话的我也真是急中生智,差一点连卧龙老头的《出师表》都要整出来了。
“相士?这女子也能做相士?”刘喜似乎有些不信。
“想那许负不也是女子吗?高祖皇帝还因为她善于相面,而封了她做鸣雌亭候。大王何以知道,我就不如那许负?”
其实,历史上对于许负其人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很有争议。那司马老儿在《史记》里倒是提到过几回许负,可是没有说此人是男是女。我这斗胆提了许负,万一要给蒙错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这话刚说出去,也就有几分后悔了。据说那许负活了八十四岁才去世,按照这年代算一算,在这个年代许负应该还活得好好的。
“你敢与那国太相比,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你既自称为相士,那你倒是给我相一相。你若真是有才,我便留你在我王宫做一谋士。你若没有点真本事,你这颗脑袋恐怕是保不住了。”刘喜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有着丝丝笑意,不过那笑意看在我眼里全都成了寒意。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刘喜的相关信息,真TM不是一般的少。历史上,对于这城阳共王刘喜仅仅只记录了几笔,也不知道是他太默默无闻,还是因为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大事来,所以司马迁也懒得为他多写两笔。
“要说大王您,那得从先王开始说起。赢氏秽德,金精摧伤。秦鹿克获,汉风飞扬。赤龙登天,白日升光。阴虹贼虐,诸吕扰攘。朱虚来归,会酌高堂。雄剑奋击,太后震惶。爰锄产禄,大运乃昌。功冠帝室,于今不忘。”我说完这话,特别留意了刘喜的表情,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想来刘章的过早亡故对于他来说是沉重的打击。这首李太白写的《朱虚侯赞》只读过一遍,这时候居然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我也真是服了自己了。看来,人如果被逼急了,真的是潜能无限。只是有点对不住李白他老人家,我这不经意间就把他这诗文提前了一千年。
“大王您小小年纪就承袭了王位,以当时多事之秋,想来这些年大王也是如履薄冰。陛下恩宠大王,曾封大王到淮南就国。然,好景不长。您不过在淮南待了四年,又回到了城阳。这城阳虽是当年先王旧地,但若与那淮南国的广阔疆域相比,那可是差远了。想来,大王并不甘心回到城阳就国,只是实在无奈。”
“休得胡说。就国淮南或是复迁城阳,那都是陛下的恩宠。我这个做臣子,谢恩还来不及,哪有什么不甘。”
刘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却意外地放下了我脖子上的剑。那可真是把好剑,青铜古剑我只在博物馆里看过真的,眼前就有这样一把,那可真是有些眼馋。
“就当我是胡说。大王姑且听之,我呢,姑且说之。”
看着眼前这么个活生生的文物,我是摸不得也碰不得,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我可是没少看《考古发现》,那些精美的文物一件件划过脑海,真是闪得我不要不要的,如今就活脱脱地摆在我面前。也罢,也别眼馋那些文物,还是看看怎么忽悠这位城阳王吧,不然我的小命都没了,还玩个什么玩。
“从大王的面相上看,您这一脉可是人丁兴旺。先王、先王后夫妻情深,加之早早离去,所以大王您是兄弟无靠……”
“闭嘴!”
我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刘喜打断了。其实,他打断我也好。因为,再往下说我也没什么可说了。既不能说他最后生了十几个儿子,因为瞧他这年纪,估计现在也没有十几个儿子;更不能说他在王位上待了三十三年,若是那样说了,那无疑就是提前告知他的死期;也没法说西汉历史上有名的‘七国之乱’。虽然刘喜当时没有参加反叛,但我个人还蛮想知道原因的。不过,这时候说‘七国之乱’还有点早了。
“来人啊!”
听得刘喜一声大吼,屋外立刻冲进来几名侍卫,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给抓了个结结实实。我看小说里的故事可不是这么玩的。人家女主都是被王侯公子一眼爱上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囚犯了,这待遇也差太远了。虽然我也没想当个王妃什么的,但好歹赏我些金银总是有的吧。如今这成了阶下囚,命运怎么差那么多。到底是哪个混蛋作者这样写的,你告诉我,我绝对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