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田,只要活着,那就饿不着,这是崔灿作为一个小农民的觉悟。所以不管你们朝廷上怎么搞,我活得下去,那就足够。没有对我造成致命的暴击伤害,那我造反闹事的决心与勇气的种子就还在沉睡。
程咬金就是闲的蛋疼,想找崔灿玩玩,在崔家赖了一段时间,臭豆腐顿顿管饱,还有一些其他的闻所未闻的东西,比如烤蝗虫、烧蟋蟀、野生等昆虫膳也都通通上了桌。最后带着崔灿送的“千里眼”——望远镜,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如他所说,后来真的来了一道圣旨和一堆士兵,以洛阳书院误人子弟为由将其查封,白不易夫妇被赶了出来。不过崔灿知道先生积蓄很多,接下来的日子不必愁,更何况师娘现在怀了,两人也该歇歇好好准备孩子的降生了。
日子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人就像是车轮,不能闲下来的,一旦无聊无事,就容易生锈迟钝。所以崔灿准备找点事,而且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爹,娘,我想娶亲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崔子明和张氏迄今为止听儿子说过的最好听最孝顺的话。二人毫不含糊,立马着手去办,刚好手头还算阔绰。
结婚这种大事,现代社会里穷**丝一个,什么都没有,想结婚倒是得有姑娘愿意和你结啊。现在既然有这个条件,早早把这事儿给办了,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不错的选择。听说撸多了不好,容易阳痿早泄不举,如果能从一开始就过上和谐稳定的夫妻夜生活,对身心健康都有益处,想来也是不错的。
听说崔灿要娶亲,崔家的族人来了不少,以女人为主。围在张氏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人人都知道,崔灿未来的婆娘早早定好了,是千岛镇余家的余蓝,标准的大美人。
“小灿他娘,你看,你们家三个娃子,大的二的都还没完亲,小的先办了,这样好吗?”五爷崔锦山家的五奶奶董氏问。
“是啊,外边人家不都这么说吗,小的要是先抢了风头,大的二的娶进来的媳妇不贤惠不懂事,够婆子受的。”大伯崔子仁家的大娘杨氏说道。
十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和有这严格限制的城市不同,农村里别说十里,就是相隔一里地,同一种风俗可能就有不同的过法,同一件事情自然也有不同的说法。就拿崔灿娶亲这事儿,按道理说,老大老二还没开张,你老三不能急,原因正如大娘杨氏所说,婆子够媳妇儿受罪的。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万事衰。说到婆媳关系,那可是大有文章。大约距今5000年左右,中国大陆上遍布的氏族部落先后进入父系社会,“从妻居”转化为“从夫居”,婆媳争斗的萌芽至此开始。诚然,婆媳关系这么一个看似渺小实则庞大的话题无从说起,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婆媳关系并不直接等同于婆媳不和,和婚姻相同,婆媳关系的经营同样需要双方的契合与真诚,否则家庭和睦无从说起。
张氏是个脾气挺好的女人,因为生不到女儿,经常喊着做梦梦到生了个女儿之类,所以她打心眼里盼着以后去了儿媳妇,一定给当做亲闺女对待。
自古来婆媳不分家。人也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一个媳妇一闺女。此话怎解?顾名思义,嫁了女儿,女婿只能算是半个儿子,倒插门除外;而娶了媳妇,就是一整个囫囵的女儿,以后一块过日子的。
“放心吧,以后应(做)了婆子,咱就把媳妇当做自己的亲闺女对待,再不懂事的媳妇她还能昧了良心反了天不成?”张氏说起话来相当自信。
“小灿他娘,你看你现在说这话,以后真应了婆子,看你还说得出来?”二大娘解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钻到前面之后,她抓着张氏的胳膊说道,“先说,你把媳妇当亲闺女了,那也得看媳妇把不把你当亲娘,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还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遭不完的罪!”
“你听听,你听听,看样子咱二嫂可是受了不少罪啊,这两个媳妇长那么漂亮,看上去可贤惠了,二嫂使唤媳妇是不顺眼还是不顺手?”二爷崔东山的二儿子崔铁林家的大娘靳氏说笑道。
这么不说还好,解氏一听来了劲儿,放了张氏,手往大腿上一拍,气呼呼说:“别提了,说起来我这心里头就抓挠,等将来啊,我指望的是儿子,也不是儿媳妇!”
“人家不都说吗,要是没有个好娘,你就别指望着享儿媳妇的福。她娘通情达理懂事的话,闺女不会赖到哪里去。当然,有的婆子也不是好东西,觉得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儿子养活大,被这女人给抢走了,所以百般刁难,净使坏心眼儿。总之一句话,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崔子海的婆娘田氏说到最后,眼珠子以极快的速度往解氏这边瞄了一眼。
田氏的最后一句话,博得广大妇女同胞的一致好评,婆子和儿媳都好,才是真的好。至于儿子的作用,2007年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双面胶》给出了答案。儿子就像双面胶,一面粘亲娘,一面粘婆娘,缺一不可。
爹娘思想这么开放,并不觉得老三先娶亲会怎样怎样,他一个现代来的光棍汉有什么可忌讳的。大哥二哥之所以不娶亲,其实也不是他们娶不到,现在家里条件不错,媒婆上门快要踏破了门槛,不过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矜持,这个没感觉,那个没有心动的感觉,这个个头太矮了,以后的娃子长不高,那个发育的不好,以后孩子没奶吃会输在起跑线上……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观念,是崔灿和他们自幼一起玩耍灌输的结果。
妇人们爱热闹,叽叽喳喳个没完,族内几个老白子的话不多,可一旦发话就是致命的,具有决定性的。三爷、五爷和六爷几乎可以说是一致摇头,认为老小先娶亲坏了族里的规矩,最好还是先等到老大老二的事情办了再说。
“这不是,老大老二定都还没定住,崔灿成了年,也想成亲了,这样也不行吗?”崔子明搓着手,掌心里都是汗。
崔锦山说道:“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咱崔家多少人口,自古来没有老小先娶亲的先例,你要是闹这么一出,以后都这么干,那咱崔家迎进来的媳妇儿都神经兮兮的不好好过日子,还得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先紧着大的办!要是还没定下来,那就赶紧定啊!这俩人到底是想找啥样的,天天见媒婆子往你家里跑。别捏啊***到最后和路不平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咱老崔家可丢不起这种人。”
路不平,不姓路,名字也不叫不平,本名叫做张陆,是永祥街大名鼎鼎的光棍汉,因为一次残疾不小心弄伤了退,自此一走一瘸,所谓才得了路不平这个外号。却说张陆年轻时是个英俊的后生,家里有点小钱,不过也正因如此,心性比较高傲,不喜欢这个,觉得那个胖了瘦了屁股小了之类,最后硬生生没有娶上来媳妇儿,年纪大了,爹娘也早早下了世,没人愿意嫁他,到现在几十岁了,还是光棍一个,成了不少家庭教育下一代的典型反面案例。
崔子明嘴上不说,心里咯噔一声,偷偷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点头:“好,好,那就按照五叔说的办,先把小振跟小兴的亲事给结了。”说罢,他将汗涔涔的手在衣衫上擦了擦,握成了拳头,不过随即就松开了。
真真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苦恼。如崔灿所想,现代社会时,**丝不逆袭,妥妥的就是当一辈子单身狗的节奏;到了这大唐倒好,有条件了,不是什么**丝了,可这规矩那规矩的,不要太多。想想余蓝那绝美的脸庞,玲珑曼妙的身材,这会儿也只能吞吞口水压压逐渐上脑的精虫了。
“大哥,二哥,小弟我的幸福可就全看你们的表现了。你们每赶走一个媒婆,没拒接一个姑娘,都是在我心上扎一把刀子。小弟我是真想结婚了,赶紧给我找大嫂二嫂吧!”崔灿几乎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喊。
有时候一个念头升起来,就会不断地想,拼了命的想,越是得不到的越想,直到最后再也耐不住,崔灿决定发次神经,于是乎就趁夜色跑到了千岛镇的余家。可是和余家的狗不熟,余蓝又不知道他前来,这可如何是好?
也是天意,给名叫黑豆的狗扔了块难啃的猪皮肉,崔灿趴在墙头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身影走出来,虽然看不甚清楚,不过他从身段上确信,不是余蓝就是余芯,轻轻吹了一下口哨,想引起她的注意。是,他是非常成功地引起了姑娘的注意,但也引来姑娘一声尖叫,“流氓啊!”
我靠!听尖叫声,不是余家姐妹花的,那会是谁?不过这会儿也没工夫纠结这种屁事了,崔灿翻身跳下墙头,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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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开始修文了,以后会抽不少时间修改前面的,一点一点地改。还望大爷大娘们见谅,老崔没什么历史基础,自不量力地写历史文。以后会多补补课,少犯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