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白又一次无视交规,一面开车,一面不住的看我。我只是痛,还没被痛晕。我说,你专心点!
林牧白说我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次,你突然跑出来撞我的车?那时候,你的眼睛里都是流离失所的凄凉,像一只小猫,只想独自舔伤口。
我没有回答,光忍痛都忍得很难受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他。却原来他也还记得十年前的事。那时候他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把我送到了仁和医院。我记得当时还问了他一句:“私人医院很贵的吧?”
林牧白没有回答,停好车,仍是过来抱我。那时候他的左臂还是健全的,可以双手把我打横抱起,记得有人称这种抱法为公主抱。却没料到十年后的今天,他再不能这样抱我,只能背专了身,背我下楼,背我进医院。
医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穿白色的卫衣,迎上来问:怎么了这是?
他的目光略微讶然:咦,是你?
眼前的人和十年前的那个男生重叠,所不同的是,十年前他穿的是一件短袖T衫。记忆中当时他问的也是这两句。
林牧白皱了眉头问:石头,你们认识?
石浅华说,嗯,不过,这怎么了这是?林牧白背着我就往里面跑:电话里不是说过吗?估计是胃病犯了,让你安排的人呢?
难怪我会觉得石浅华看着面熟,却原来我们早在十年前就见过面。或者更早,十三岁的时候,我救林牧白,他和另一个少年就站在岸边。原来他们的感情竟然这样好,历经十几年岁月,仍然没有一丝改变。不过,我和阿蛮不也如此?
有护士推了车子过来,林牧白并没有把我放在上面,而是径直背着,跟着石浅华而去。
医生说要这样看,那样看,林牧白在一边一直皱着眉头,打断医生的话说,能不能先给她止痛?
医生被他的冷厉吓到,忙说可以可以。记得是给我打了一针什么药水来着,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还在想,今天的林牧白可真有些反常呢。对一个情妇,用得着这么上心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可是一天十万块的高价情妇,我的身体机能有任何的损伤,对他来说都是直接十几万的损失,紧张一些又有什么奇怪?
醒过来的时候,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天光大亮了,方姨正在床边整理东西,见我醒来,忙拿东西给我吃。一面喂一面说,医生说莫小姐现在的体质只能进食一些流食,所以先生让我熬了粥过来。先生可是守了你一夜呢,今天好像是集团里有会不得不开,所以他一大早就打了电话让我过来。
我说哦,对于方姨特意为林牧白说的好话,表示左耳进右耳出。仁和医院不愧是私人医院,各项技术都很精到,到了下午我的身体就没什么大碍了,躺了半天,身子都懒了,于是起身在医院里走走。
内科恰和妇产科在一个楼层,在妇产科看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我缓缓上前,真的是那天和王承在我家沙发上激烈折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