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颜见他不语,沉默着不知所想,于是她又轻声说道:“皇上,若是臣妾的身子真的如皇上所说般污秽不堪,臣妾也绝不厚颜活下去,若是,若是,臣妾本就是您的女人,那请皇上莫要怪罪臣妾不慎失忆,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她分开一缕青丝,执于手上,很自然的绕上他的手指,恍惚间,让轩辕晟觉得他们之间,本该如此和谐,没有君尊妾卑,原就该如市井夫妻般,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他轻轻勾起她尖尖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低沉的说道:“颜儿,呵呵,你的话,进可攻,退可守,朕,不能把你怎样,若是怎样了,倒是朕薄情寡意了。是的,你是朕的女人,一直都是,明白吗?不要牵扯不必要的人,让他莫名的牺牲,也许,你真的失忆了不明白,只管记住朕的话,恩?”
绯颜点点头,又把头埋回他的胸上,准备闭上眼睛睡觉,屋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二更天,她自觉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准备裹紧锦被,他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揽过她的腰,让她贴近他,对外说道:“都散了吧,颜美人今天就留宿合欢殿。”绯颜心里冷笑,多么无情的人,留了她的性命,却是要她成为后宫女人的公敌,谁人不知,越是盛宠在这后宫危机越重。但她丝毫没有表露,反倒脸上娇羞毕露,很是得意的神情,说道:“谢皇上。”
“颜儿,以前的你,可没这般千娇百媚,怎么方几日不见,就让朕yu罢不能了?”如此下作的话,很难想象出自一国之君,“难道颜儿是上次随朕去雨花阁偷师回来的?”
绯颜知他在嘲弄她,也不言语,只左右扭动小蛮腰,头抬向前,小嘴含着他的耳垂,舌头打着圈,调弄着他。双腿也不闲着,缠上他的,摩挲着,他一边懊恼着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一边翻身而上,压着她,开始了又一轮活色生香的二人表演,满室旖旎。
待轩辕晟起床早朝的时候,她听见宫女太监有条不紊的服侍他穿衣梳洗的声音,迷糊间听见他说不留,她心里毫无预兆的扯痛了一下,但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灵魂是二十一时间的灵魂,身体却是这历史也无记在的朝代的身体,杨唐的儿子在另一个时空,而这个时空,就算无爱,也还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免得身心皆空。身体很累,但是再也睡不着了,待屋里没有了声响,她微微起身,才发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她自嘲的想:“那些***优赚钱真不容易,**也是。要彻底舍弃尊严,还要忍受身体的痛楚,其实,现在的自己跟她们何尝不是一样?”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自己的衣服,她出声唤人,立刻有一名身穿浅紫色及膝绸裙、疏丫鬟髻的宫女走进来,福身请安,说道:“奴婢子墨,在合欢殿侍候,娘娘有何吩咐?”她吩咐她取来自己的衣服,着好后便准备离开。子墨端来一碗褐色的药,躬身递上前,绯颜也不多问,接过一饮而尽,把碗递还与她,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子墨看着手中空碗,有些不敢相信,颜美人什么也没问就一饮而尽,见过太多妃子喝这碗药的表情,无非都是哭哭闹闹,不愿喝下去,虽然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但,从没见过那个妃子如她般淡定。她听闻绯颜询问,再一次躬身回答:“没有。奴婢怕娘娘初入宫不熟悉宫中地形,取衣服时一并带来了春兰,娘娘可自行离去。”绯颜颔首,忍着下身的不适,慢慢出门而去。
天还未亮,深秋京城的拂晓已是十分寒冷,绯颜拢拢领子,心里有些许烦躁。站在偌大个皇宫里,看着未隐退的月亮,还有那漫天星辰,突然就想流泪。那么思念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均是眉间朱砂,心头之肉,不知此时,他们的天空,是否跟她的一样,不知此时,他们,是否想念她如她思念他们一般?其实,她有什么资格再去思念,对老公,她已不洁,对儿子,她也无法抚养他,突然搞不明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要她明白平淡才是生活的精髓吗?如果是,她已经明了,那么能否让她回去,跟老公儿子团聚?知道这不过妄想,眼泪便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她不知,这一幕,便成了一个人,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