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问道房间那有些熟悉的问道,便身子僵了僵,整个紫乙国,那是属于他独有的问道,如今,他把这种味道,也分享与她,那表示什么?半晌回眸,便与绯颜随便聊了起来。
两人交浅也不言深,只是近来是否安好,进宫是否习惯之类的内容。片刻便谈到了正题。
淑妃命叶兰把东西搁在桌上,方才缓缓的说道:“妹妹,这是宰相托本宫的父亲给你的,他不方便亲自给你,只好由本宫代劳。”
绯颜谢过,便接过那链坠和信件。
淑妃也不滞留,东西送到,便要起身离去。
绯颜恭送后,便就势坐在桌旁,打开信封,看了起来:“颜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可能为父已经和你娘亲离开了京城。为父一走,肩上再无重担,没有国家社稷,没有百姓君臣,很是轻松,唯独,不放心颜儿。颜儿脾气执拗、冲动,在那宫闱之地,定是步步维艰,为父很后悔,不该在你成长之时如此娇惯于你,如若这样,你的路,兴许会好走得多。”
“我让王太师带给你的玉坠,你要好生戴着,此玉名为相思泪,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我和你娘均安好,勿念。已渐入寒冬,颜儿仔细衣着,不要着凉。父:上官卫”
看完信,绯颜觉得鼻眼灼热,心中感动。上官卫虽不是她的父亲,但她能感觉一个父亲对女儿磅礴却内敛的爱,让在陌生时空的她,觉得无比温暖。
平复了心中激荡,她拿起相思泪,对着窗外暮霭,看了起来。这个名字起的真好,那泪珠形状逼真,对着光亮能看见其间盈盈流动,鲜红的颜色如血艳丽,让人觉得凄美非凡。“相思泪”,血泪诉相思。她复又看了看穿它的细线,连她这个现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做的,仿若无物般,却有坚韧异常,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天丝?
她又把玩了一番,便让春兰帮她系于颈间,血红的颜色配上她白皙的肌肤,更是美妙不可方物。
她对镜看了看,发现确实喜欢得紧,又摩挲了一阵,才把它收进领内。呆在房里十几天了,便想着去外面透透气。披好披风才走到宫门口,便见一太监直直向她走来,对她躬身道:“颜美人吉祥。”问完安便直起身来,又道:“今年秋狩,皇上定于后日启程去鹿鸣山,命奴才通传,颜美人随侍左右。”
绯颜对他颔首,示意春兰拿出碎银,打赏了他,只见那太监向她拜了拜,便喜笑颜开的离去了。绯颜驻足,陷入沉思:轩辕晟已是十多日不待见她,为何忽然在秋狩时宣她伴驾?
那个男人对她动了心思,她是了解的,却不会自大的认为他已然爱上了她。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真是不可小觑。
她看着风中零落的红叶,伸手接起一片,看着布满整个叶身的纹络,忽然有些茫然起来:她为了什么呆在这深深宫闱?又为了什么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的身边演这出你情我爱的戏?更是为了什么上天要让她弃夫弃子来到这里?她素手清扬,叶儿便翩翩飞离她的手心,落在地上,迟早零落成泥。她跟这叶子好像,命运都不由己。忽然就有些自哎自怜起来,又天马行空的想到了那葬花的林妹妹,便不由自主的噗嗤笑出声来,看得春兰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