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钱教授的夸奖,马强得意洋洋地说道:“是的,算你老人家有眼,我马强五岁开始学功夫,不过,那些都是花拳秀腿,中看不中用。曾经在部队特训的那段时间,才真正明白,什么才叫格斗!”
杰布问道:“你们上前线的部队都要经过这种特殊的训练吗?”对于杰布这样的大孩子来说,战争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仅仅是从一些影视画面和小说里看到过,只感觉到浪漫,没觉得有多么残酷。
马强摇了摇头,脸色沉寂下来,仿佛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一般士兵的训练主要是体能和常规的战术动作,比如射击、隐蔽、匍匐、急行军等等。能够有机会参加特种训练的士兵只是少数。至于那时我为什么参加特种训练,也是出于当时的特殊情况。干脆,我就给你们扯个明白吧,省得大伙儿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说完,马强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钱教授、杰布、索朗战堆同时笑了起来。战争对于男人来说,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马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烟,烟盒是扁的,折皱着,大概是因为刚才搏斗的缘故,马强拿出一支烟来,捋了捋,捏圆捋直了,然后叼上,点着,吸了一口,吐了出来,很过瘾的样子。
钱忠教授、杰布和索朗占堆三人紧紧地盯着马强,急不可耐地等着他的故事。
看着他们的神情,马强轻轻笑了笑,这才开始讲了起来:“越战一开始的时候,越南士兵很嚣张,毕竟他们打了很多年的仗,连曾经拿着**装备的老美军队都让他们打怕了。当时他们号称自己是排在美苏之后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背后又有苏联做后台,根本就没瞧起我们。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部队中大多的战士都很年轻,国家经济还有些困难,没有实力装备太好的装备。可是,接连经过了几次战事,我军节节胜利,战线快速向前推进,越南人抗不住了,开始惊慌起来。可能是被我们打急了,狗急了还跳墙不是?越南军队居然派出他们的特种部队潜入我们的后方,袭击村庄,破坏交通线,见人就杀,被杀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更可气的是,当时居然袭击了我军后方的一所野战医院,用极其残酷的手段杀掉了所有的伤员和医生!
“这下子把首长给震怒了!首长下令,从各个部队挑选精干,组建特种部队,专门收拾这群畜生。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挑了出来,参加了一段时间不长的临时集训。于是,中越特种部队之间的对抗就这样开始了。当时我们那些战友们个个抱着决死之心,官兵每人都有一个光荣弹,自杀用的。所以,极少有越共能够俘虏我们的特种兵战士。我们这个部队一出手,越南军队就尝到了苦头。遭遇战中,基本上每次出手,就是一招毙命,素质高的战友,往往徒手便可以干掉两三个越南的特种兵。当时前线的越南兵一谈起我们的特种部队,就吓得尿裤子,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对我们是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到最后,越南人扛不住了,竟然恬不知耻地向我方提出建议,停止两军特种部队之间的对抗。哈……”
听到这里,钱忠教授没有笑,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战争啊,总是太残酷,我算是进一步理解了你刚才的那句话: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不是刑场而是战场。好啦,时间不早了,赶紧忙我们该忙的,等到天黑,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马强谈兴未尽,笑道:“只有经过战争,才能真正明白,和平来的是多么不容易,好日子有多么幸福。好啦!哥几个都抓点紧,先把尸体埋了,我看就埋外面的雪地里,放在洞里真够恶心人的,也算是尊重死者,不管他是什么来头。”
钱忠教授略显激动地快步走到了洞口的岩画前,如醉如痴地察看起来。对于钱教授这样的学者来说,这些就是远古文明留下来的最伟大的艺术品。
杰布帮着马强和索朗占堆,从洞里拖出尸体,在雪地里掩埋了。然后,杰布赶紧取出数码相机,走到岩画前拍了起来。
索朗占堆静静地坐到一边,眺望着远处的冈仁波齐峰和白皑皑的茫茫雪谷,心里似乎有些茫然,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皱着眉头奇怪地思索着。一直让他敬畏的“雪山女神”和惊恐的“吃人恶魔”,原来也只是普通的人。
马强一忙活完,便赶紧再次进了山洞,寻找他梦寐以求的宝藏。马强心里琢磨着,在这地方出现这么个奇怪的山洞,肯定非同寻常,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大宝藏的入口,通道就藏在一个隐秘的石门背后,需要念动“芝麻开门”之类的咒语,或者找到一个隐秘的开门机关。
山洞也就一间房子那么大,两具死尸拖出去之后,便显得空空荡荡。四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连一条细缝也看不见。马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用他敏锐的眼睛筛了一遍,还是找不见**或暗道之类的任何蛛丝马迹。
钱忠教授和杰布正在洞口的岩画前,看得如醉如痴。杰布小心地清掉了画面上稀疏的积雪,能拍的地方全拍了下来。
在阿里地区,藏民中很久以来就流传着关于“日木栋”的传说。“日木栋”在藏语里是画面的意思。据说,这些“日木栋”是天神亲手在岩石上刻划出来,时隐时现,而且画面时常变换,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季节显出不一样的画面,只有福缘深厚的人才能够看到,平常的人即使在旁边走过,也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