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前世嫁给陆康,成婚的时候陆康已经脱离成国公府。遂除了初一十五去成国公府探望一下成国公,并不多与成国公府的家眷接触。
然而当初云舒嫁给陆康并不是心甘情愿,遂成亲后一直与陆康相敬如宾,成亲三载都未与之圆房。
还是照料陆康长大的一位老管事,心疼陆康。才将陆康幼年遭受成国公府内的小人迫害的事,透露给云舒知晓。这才让云舒对陆康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遂两人在日渐相处之中产生了感情,次年就产下长子。
想到此处,云舒就心疼起陆康了,也不知晓他费了多少心思,才将成国公夫人禁在了后院,就连成国公府大房和二房的两位都受到了牵连。只为了眼巴巴给自己送上一份体面的节礼。
云舒原想不顾古礼,给陆康回上一封便伐。然而刚刚提笔,就被外面的声响打断。
每隔一会儿,帘子撩开,进来的人是梅香。
她行完礼之后,就禀报道:“小娘子,宫中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殿前失仪,禁足一个月。今年的岁朝由德妃娘娘主持,朝贺的内命妇不用去皇后娘娘那里了。”
“什么?”云舒手中的笔直接掉落在伏案上。
“小娘子……”
云舒收敛起情绪,低头沉思。然后说道:“梅香,你去唤秦妈妈来一趟。”
“诺。”
约一盏茶的时间,秦妈妈就迈步进了外室。
云舒摆手,说道:“妈妈,那些虚礼就免了,你上近前来,我有事劳烦你亲自去办。”
秦妈妈闻言,面色一整。然后大步上前,靠近云舒。
“妈妈,附耳过来。”
秦妈妈照办。
“妈妈,你还记得我让你查探关于圣人早年与一名加做元的女子的事情吗?”
秦妈妈点头,表示记得。
“妈妈,你只需将你查探到的东西,想办法递交给皇后娘娘即可。但是千万不要露了痕迹,让人追查到是我大将军府给的消息。切记,切记……”
“老奴明白。”
看到秦妈妈转身离开,云舒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想着前世德妃娘娘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布局陷害皇后娘娘的,只是不知这次陷害与她的猜测是否相符。希望没有误导皇后娘娘。唉……要是自己在宫中就好了。这样消息就灵通很多,也不会在这里瞎猜。
看样子自己要想法子进宫住上一阵,不然在这大将军府外空等着着急也不是个事儿。只是自己还在孝期,宫中之人必当忌讳。这事要多加蛰摸。
成国公府,辉融院,演武场,陆康手持长枪,时挑,时刺,时砸,时劈,时点,时戳,一套枪法使得行云流水。待收枪之后,秋实递上巾子,道:“小郎这枪法使得越发的好了,镇国公见了,定当盛赞小郎英武。”
陆康接过巾子,随意的擦拭了一番额间,颈脖上的汗珠。说道:“我这枪法也就略微纯熟而已,少在我面前迎风拍马。说吧,有什么事?”
秋实觑了一眼陆康的脸色,然后禀报道:“接到消息,云小娘子命秦妈妈出府办事了。”
“哦?”陆康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巾子丢给秋实。
秋实看不出陆康心中到底如何心思,便接着禀报道:“那秦妈妈动用了一条暗线。往哪里递消息。”同时眼睛望向皇城的方向。
陆康瞟了一眼皇城的方向,眼神闪了闪,说道:“暗线?那条暗线有我们的人吗?”
“那暗线的外围就安插了一人,恐查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秋实有些心虚的说道:“若是眼下动用的话,那秦妈妈怕是会察觉我们的首尾。”
“秦妈妈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说完,陆康就大步进入了隔间。
秋实知晓李康的脾性,知晓他不喜有人伺候沐浴,便侯在隔间的门外。
陆康进入隔间,三下两下就除了衣衫,跳到浴桶之中。闭上眼,待水稍稍凉了之后,就跨出了浴桶。随意的擦拭了一番之后,套上亵衣亵裤之后,就来到隔间靠北侧墙角的地方,摆弄了一番那角落上的福禄寿多宝耳瓶。
静等了约半盏茶差的时间,就见到一黑衣人出现在他的跟前。
看到来人,陆康直接吩咐道:“我要知道云小娘子让秦妈妈给宫中谁人递交了什么消息,一个时辰之后来回我。”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陆康,抿了抿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消失了。
陆康这才扬声道:“秋实,更衣。”
侯在隔间门外的秋实,立即推开隔间的门扉,绕过屏风。拿起早就备在一旁的衣衫,为陆康更衣。
为陆康系上紫色团云纹多宝腰带,左侧挂上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珏,右侧挂上一绣有傲雪寒梅图的香囊之后,秋实开口说道:“小郎,既然圣人已经赐亲,你的婚事府内无人置喙。而云小娘子年岁幼小,这几年也无法成婚;你何不在身边添置一二通房丫头,也总比让我毛手毛脚伺候来的好。”
陆康看了一眼秋实,说道:“你对云小娘子成见为何如此之大?她做了什么让你不时的给她添堵?”
秋实闻言,立即匍匐在地,大呼道:“小郎冤枉,奴绝无这般。只是奴心疼小郎。府中大郎,三郎,四郎成婚前都有安排通房,而五郎,七郎,八郎前年也都安排有通房。
独独小郎身边一直无人伺候。以前小郎处境堪忧,安排来的通房恐有二心。遂奴不敢提,而眼下无忧,奴这才想着小郎身边该有一二人近身伺候,那些奴婢怎么也比奴来的心细。这才动了心思,来劝诫小郎。”
陆康看了一眼秋实,说道:“我知你是个忠心的,然你主子我自有主张,此事莫要再提。云小娘子眼下已与我定亲,虽还未嫁入我府,而在我心中她即是我,那她便是你的主子。你当明白,你刚刚那话,若是云小娘子闻听,会怎么招呼你。背主的奴才落得的下场你当知晓。”
秋实冷汗涔涔,急急的叩头,道:“奴僭越,奴该死。”
“既然认错,便去管事那里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说完,陆康就大步出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