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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霓蕊求饶,陆妈妈话锋一转,道:“小娘子,常管家已经在前堂的廊下等候多时了,咱们先出去吧。”
云舒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霓蕊,淡淡地道:“你且在这里候着,不许擅离。”。
霓蕊哆嗦着不敢抬头。
陆妈妈应了一声,躬身退出去。不到一刻,就带着四个健妇抬着一乘腰舆,停在廊下。令健妇将腰舆放在门口,走过来道:“小娘子,腰舆已备好。”
云舒扶着陆妈妈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入腰舆。两个婢女在前,四个健妇抬起腰舆,陆妈妈和金桂跟在边上,后面簇拥了十来个粗使的丫头,向前堂行去。
在前堂门口停住,云舒下了腰舆。陆妈妈扶着云舒进去,挥退了众婢女,只留下金桂带着六个在门口伺候。
云舒在堂上主位坐好,道:“叫常管家进来。”
陆妈妈愣了一下,劝道:“小娘子,这于礼不合。”
云舒郑重的道:“陆妈妈,我与常管家商量之事,事关重大。大将军府上下半数以上之人的性命,都在这一席话中。”
陆妈妈闻言,目露惊愕的望着云舒。看到云舒眼中的郑重,于是改口道:“那就立一处屏风吧。”
金桂带着六个婢女轻手轻脚将一幅十二叠牡丹芦雁图屏风缓缓展开,立在堂前,遮住了云舒的身影。
陆妈妈吩咐一个婢女去请常管家。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年逾三十的中年男子低首,目不斜视的走到堂上。躬身走到屏风跟前大约还有三步远,停下行礼道:“小娘子安”
听到常管家中气十足的声音,云舒压下心中的激动,抬手虚扶道:“常管家,快快起身。”
“陆妈妈,让所有人退至远处,你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一步。”云舒转头道。
陆妈妈带着众婢女退出门。
常管家诧异的扫了一眼屏风后的身影,语气恭敬的说道:“小娘子,这么着急唤老奴来有何事?
云舒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有一件事,需要牺牲你以往的好名声,方能换得我片刻安逸。不知常管家,可愿意去做?”
常管家抬起头,看着被屏风遮住的身影。身影虽纤弱,却有种让人信服的坚定和从容。他应声道:“郎君和娘子对老奴有大恩,老奴无以为报。小娘子但有差遣,老奴必当从命。”
云舒微微欠身,道:“常管家今日之恩义,来日定当厚报。你附耳到屏风处,我与你细说。”
常管家上前三步,弯腰附耳过去。
云舒细细交代完各项事宜,常管家本来严肃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和凝重。
云舒退回去坐下,透过屏风,看着常管家的身影,郑重的道:“一切有劳了。”
“小娘子放心,老奴定当把事情办妥。”常管家退后一步,郑重一拜,“小娘子保重,老奴先告退。”
等常管家的身影出了外室,云舒扬声道:“陆妈妈,把那东西给我吧。”
陆妈妈躬身捧着一物,恭敬的递给云舒。
此物是一个精致的黑漆木匣,匣盖上雕刻的花纹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而匣子的四周雕的却是凤纹中的翔凤纹。翔凤纹饰物按制应属于宫中之物。流传出宫的翔凤纹物件一般都是御赐之物。
云舒抚摸着这记忆中的物件,道:“陆妈妈,你去把皇后娘娘赐给我的腰牌取来,再吩咐下去,备上车,我要进宫。”
“小娘子,今日是郎君与娘子的头七。”陆妈妈急切的道:“这个时候进宫不妥。”
“陆妈妈,按我的话去做,立刻备车。”云舒冷笑。如若今日不进宫,求得皇后娘娘的旨意护身,明日就要被他人挟制。
“诺,老奴这就去办。”陆妈妈只得答应,叫婢女去准备腰舆。
“陆妈妈,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云舒冷笑道,“昨日晚间,乡君院子里的下人伺候得不周到,让她老人家大为火光,发落了好些人。今日,你把我院子里的二等婢女都遣去伺候。再把那几个不中用的都带到我的院子里用着吧。”
陆妈妈听了,惊讶地道:“小娘子,老奴知道你孝顺。但是那几个二等婢女可都是小娘子用惯了的。贸然换了,小娘子这里怕是会不妥当。”
云舒摸了摸手中的匣子,道:“无妨,那几个不中用的都是阿娘的陪嫁,平日里我在阿娘的院子学着管账本。也是她们伺候的。用两日也就惯了。到是乡君刚刚来我大将军府,各种不适应,还是安排我身边机灵的婢女伺候妥帖。”
“诺。”陆妈妈答应道。
“你办好这两件事后,就留在这里。霓蕊出首红菊的事情还是交由你来查吧。我交给常管家办的事比较重要,怕是一时半刻顾不上这头。至于最后的处罚就等我回来再定吧。”云舒站起身来。
陆妈妈闻言,立刻道:“小娘子,老奴留下的话,谁伺候你进宫?”
“秦妈妈。”云舒绕过屏风。
“秦妈妈是个稳妥的。可是她现在管着郎君和娘子灵堂祭吊。如若跟着小娘子进宫去,那边的事物怕是要出岔子。”陆妈妈忧心地道,“不如换成黄妈妈吧。”
“黄妈妈正在乡君的院子伺候,贸然惊动乡君不妥。”云舒出了门口,坐入腰舆中,金桂跟在边上。
“老奴明白了。”陆妈妈行礼后,就步履匆匆的去了。
到了静姝院,茉莉已在门口迎着。
进入院子,云舒端坐着腰舆上,看着跪满了一地黑压压的人,开口道:“金桂,让茉莉伺候我去灵堂。该是早祭的时辰了。红菊不在,这满院子的婢女就交给你先管着。盯好了霓蕊,别让她乱窜。你在这里看着,所有人不跪够两个时辰不准起,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着了。”金桂恭敬地道。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首对旁边的茉莉道:“走吧。”
“诺。”茉莉应声后,望了一眼跪着的婢女,跟云舒的腰舆边上。
行至院门时,云舒低声对茉莉说道:“你去门房当值的屋子里,把那把平日里的锁头取出来,等下我们出了院子,就把院子的门锁上。”
茉莉闻言,望了一眼云舒,低下头,哆哆嗦嗦的应声道:“诺。”
锁了院门,云舒的表情才舒缓了一些。
幸好小时候自己贪玩,从静姝院偷偷溜出去一回,让满院子的人找了半日才找到。也惊住了阿娘,于是她就下令把静姝院所有的角门都封了。此刻这大门一锁,里面的人怕是出不来了。那些个魑魅魍魉此刻也不能跑出去通风报信。
约一刻钟,云舒进入了灵堂。
灵堂内正中央悬挂着横幅,横幅之下印着的一个大大的“奠”字。两侧挂有挽联。供桌上阿耶与阿娘的牌位就设立在那。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都摆放整齐。而秦妈妈就跪在供桌旁烧着纸
此刻,云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秦妈妈抬首,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道:“小娘子,本来头七应该嗣子来做,但是郎君与娘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子嗣,也就只好交给你来祭祀了。供品老奴已经备上了,正好时辰刚到,小娘子只要照着规矩行礼即可。”
云舒泪流满面,按着规矩行礼祭祀。她跪在石板地上,膝盖已经麻了。但身体的伤痛,永远也比不得心里的疼痛。
秦妈妈看到云舒沉静而隐忍的表情,内心很是欣慰。小娘子,真的是长大了。不过,这长大的代价也实在让人伤心不已。
云舒祭奠已毕,站起身道:“秦妈妈,这里的事物你交给其他妥帖之人料理一时半刻。我现在需要进宫,你陪我去吧。”
秦妈妈望着云舒,看到她并无说笑之意,寻思了一番娘子去世前的交代,于是点头同意,道:“诺。”
云舒抚平了衣襟,道:“那秦妈妈就去交代一番吧,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