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所谓,只是没有遇到能让我在意的事儿罢了。”琬溪见秦瑟说起定芷时有些不大对劲,心中也知道这秦瑟身上定也是有着故事的,可秦瑟不愿说,琬溪便也不点破,生生地接住了她的话题。
“婉儿!”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当真是人未至,身先到,琬溪只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看来是妹妹的齐郎来了。”秦瑟满眼的戏谑,显然也是听出了齐风的声音了的,此刻正打趣儿着琬溪呢。
琬溪不雅的向上翻了个白眼,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责怪:“姐姐可莫要再将妹妹与齐世子扯在一起了,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其他,只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便生生隔绝了我们。”的确,纵是现在乃多事之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周仍是对贱籍女子管教甚严,少有人家真的会娶妓子过门的。
“妹妹慎言,世子可是快到了。”秦瑟哪里不知这些,可她更了解齐风对琬溪的心思,是以,她一见齐风踏进了院子,便向着琬溪努了努嘴,阻拦了琬溪后面的话。
待得齐风踏进了屋子,秦瑟便自觉地站起了身来,向齐风服了服身,又回头看了看琬溪,见琬溪低垂着头,便也不再说些什么,直直离去了。
许久后,琬溪抬起头,果见秦瑟早已没了身影,才看着齐风道:“你怎的又来了?我不是听泠月说你被你爹给锁了起来了吗?”
齐风显然并不想接这个话题,难道要告诉她说自己是爬墙出来的吗?他想想都觉得膈应。想了想,便才道:“不说这个。”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猛然灌了下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那进宫献舞是怎么回事?”
琬溪捋了捋耳边的细发,有些漫不经心:“什么怎么回事?不就那么回事儿呗!陛下下旨,我就接旨,就这么简单。”
“可陛下怎么会莫名其妙下这种旨意呢?”齐风不解。
琬溪则不雅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本事,你便去问问陛下,若是能让他再收回了旨意呢那就再好不过了,别在我这儿唧唧歪歪。”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可是婉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呢?”齐风瘪起嘴,眸中染上了些许的委屈,却也只闷闷道。可能真的是那天琬溪的话话刺激到了他,他便也觉得自己是欠了她的,从前就对杨婉倍加呵护的他,此后更是有些低声下气了。
可这就苦了琬溪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他知道他的情谊,可这些统统都不是给她杨琬溪的,她受之有愧,她甚至不能将他避诸门外,她甚至期盼他能对她动辄打骂,这样她便能光明正大的拒绝他的靠近,这样她就能不必再像此刻这样,抓住他的一点儿错,甚至那错还不是对她杨琬溪的错不放过!
琬溪敛了敛心神,挪开了脸不再看向齐风,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我听说你爹不许你再来找我,甚至放话说你再来便将你逐出家门,可你怎么还是这么大咧咧的?”其实,琬溪心中对齐风他父亲是有着不屑的,便是杨婉家再如何没落,可杨婉终究是他好友留下的子嗣。可此刻,她却也只能以他为由了。
似是没注意到琬溪话中的深意,他蓦然一笑:“他可不就一个花架子吗,就说的厉害!”
琬溪看着他的笑,有些怔愣,蓦然间,好像又看见了回忆中的那个青葱阳光的少年,又看见了那个笑着对杨婉说“执子之手”的人。忽然间,她觉得心口有些烦闷,站起了身子,低头看着齐风不耐烦道:“你什么时候走?”
齐风感觉有些莫名,却仍笑得灿烂:“我干嘛要走?我才刚来呀!我不走!”
“齐卫扬,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们不可能的,我打从心眼里就不能接受你,你就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她蓦然转身,“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说完她便走进了里屋。徒留外间茶杯碎了一地,任齐风拂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