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摆手示意他们都退回去,他拉起白吟溪的手走到他的御马前,横了一眼马侧的太子,随后将她抱坐在马背上,自己跨上马背,两手拉住缰绳也环住了她,高声对众人说道:“继续狩猎,都听好了朕要看到比往年更多的猎物,掉头出发!”
众人听罢,举起手中弓箭,纷纷将马掉头朝后面奔去,只留下几人处置被捕的老虎。
白吟溪坐在马背上任由皇上时而驾马奔腾,时而用竹箭射杀一个个猎物,她始终垂着眼不去看。尽管在马背上不会有一刻的安宁,但她还是得忍耐到最后。
而要等这最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一直坐在马背上,皇上也在不时的顾忌她的感受,一会儿勒住缰绳停歇,一会儿慢行同她说话,她能感受到皇上对她毫不掩饰的照顾。
就这样到狩猎结束已是黄昏,皇上因为带着白吟溪仅捕到了几只山鸡和一只梅花鹿,而其他人则捕到了很多不同的猎物,尤其是慕烨与祁轩王,两人本就身手不凡,狩猎对他们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回到密林口,皇上及王公贵族们下了马,坐上各自的步舆,侍卫们则提的提,扛的扛,抬的抬,将猎物带回营地。
白吟溪回到营地便去了自己住的帐篷,按规则她一个侍女是不能独自住一个帐篷的,可因有皇上的命令,她就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她侧坐在床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坐一天的马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腿脚还很不舒服呢。
她低着头专心的捶打自己的腿,完全没有听到有一个人已经进到她的帐篷内。
“白姐姐,你让我担心死了。”
“恩?”听见来人的声音,白吟溪颇为惊讶,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嫃儿,我正想一会儿去找你呢。”
云嫃一直背着双手,她手中拿着一个碧色的包袱,面上因听到白吟溪的话,舒展开眉头:“白姐姐,嫃儿昨日上了山顶便想来看你的,但碍于玉归在照看你,四皇子又无人伺候所以托到此时才来。”
白吟溪笑了笑,走近云嫃:“我很好啊,你来看我做什么,其实也怪我昨晚该去找你的。”
“你还说没事,你都摔到山脚下受了伤。”云嫃轻蹙眉头,也没了给白吟溪惊喜的兴致,她将藏在身后的包袱单手呈现在白吟溪面前:“这个,是姐姐的吧。”
白吟溪看清眼前之物顿时又蒙又惊,这不是她的包袱吗,她完全忘了她是背着包袱出来的,里面可有她最珍贵的东西。她伸出双手接过包袱,放在床上快速打开,一样没少。她拍着胸口转身对云嫃说:“好妹妹谢谢你,是你捡到的吗?”
云嫃点头,抿了抿嘴:“恩,你晕倒后,四皇子带着你离开,我回头看山脚时,见它掉在山路旁,觉得你似乎一路上都背着包袱,便捡了它。”
白吟溪听完,一把抱住云嫃:“真的谢谢你,你知道吗,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哎呀!白姐姐,你怎么有伤在身还这么大力气。”云嫃被白吟溪抱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不好受,但见白吟溪精神很好的样子,心中顿时感到安心。
白吟溪忙松开云嫃连连道歉。
此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看来你那点小伤,已经不碍事了。”
白吟溪抬眸一看,原来是慕烨,他掀着帐幕站在帐门口:“你来干什么?”
“来找我的侍女。”慕烨悠然的走近帐篷内放下帐幕。
云嫃自知慕烨指的人是她,慌忙跪地:“四殿下,奴婢见您歇息,所以才擅自来此,请殿下处治。”
慕烨垂目看着地上的女子:“本宫没说要处治你,你先退下吧!”
“是。”云嫃听完,起身往帐篷外退去,中途向白吟溪点了点头。
见云嫃出去,白吟溪试探的问慕烨:“你这样冒然来我的帐篷不怕被别人看见?不怕被皇上看见?”
“皇上在歇息,其他人在筹备入夜的篝火宴席。”慕烨一副对白吟溪的话毫不在意的样子。
白吟溪走到案几旁为她和慕烨各倒了一盅水递到慕烨面前:“你来找我什么事?”
接过茶盅,慕烨看了眼里面的清水,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说道:“你何时下手,在宫外可是很好的机会。”
白吟溪将茶盅里的水一饮而尽,毅然决然的说:“就今晚,一会儿我装作不适,你让玉归去告诉皇上,我想办法留皇上一个人在我的帐篷中。”
“不止皇上还有我。”慕烨突然走近白吟溪,他凝神注视着她,好像在琢磨一样奇怪的东西般。
白吟溪向后退了一步,刚刚两人仅有一拳之隔,那样似乎不太好,她忽略一时的不适感,抬头看着慕烨说道:“你干嘛,干嘛要留在这儿?怕我骗你吗?”
慕烨扯动嘴角,停止了对白吟溪的琢磨:“对,除此之外,你知道如何问他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问他水澜瑛的下落?”白吟溪举步走到慕烨身侧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为知道那贵太妃的下落,她才会被眼前这家伙设计沦落到皇宫的。
慕烨侧身伸出右手抬起白吟溪的下颚,低头看着她,他倒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他说的没错,你是有些意思。”
白吟溪身子一颤,退回原地,捂住自己的下颚,瞪着慕烨说道:“谁?什么意思?”
慕烨收回手,将左手的茶盅丢到案几上,那茶盅发出清脆的响声,它的底边在案几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案几当中:“没什么,你用过定魂散之后,听我的便是。”
“嗯?嗯。”白吟溪望着案几上已经不动的茶盅,心想这家伙到底学过什么武功啊,那薄薄的陶瓷茶盅竟然精准无损的被他扔在案几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