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周国皇宫的御花园里,四处皆是奇花异草,青翠的松树、柏树、绿竹点缀着形态不一的山石,山石后两座横跨在水池之上的方亭,玲珑别致,纤巧秀丽。
一众宫女、太监跟随一身朝服的皇上同雍容华贵的太后一道走在交错于方亭之外的花石子路上,前方两只彩蝶不断飞旋着仿佛在为他们指引回去的路。
而此时,曜琨宫内,白吟溪正同两名宫女守在钦鸾殿的正殿准备为下朝回来的皇上更换常服,她已经在皇上身边伺候过几日了,皇上说是让她做些轻活,可只要他不上朝或有公务在身便都是唤她伺候。对此她倒一点也不在意,她想只要能在皇上身边就有机会用慕烨给她的定魂散尽快知道水澜瑛的下落,可她也知道这个机会并不好找,用她的话说,皇上每日吃喝拉撒都不止她一人伺候,她要找个下手的好机会实在太难了。
不过现在不是她该想这些的时候,皇上今日似乎比往日下朝晚了一些,她在正殿站了半天腰都站疼了还没见皇上回来,便忍不住歪着头看向门外,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了经过门口的总管姑姑大姑姑拉着脸横了她一眼,她知道身为一个宫女应当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可她不就是看了一眼外面吗,皇上又不在,这大姑姑对宫女的要求太高了。
她再次呆站在殿中,等着皇上的到来。心中默念道: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
就在她默念到眼皮垂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蓦地,听到门口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只是请安的人除了皇上之外,还有太后。一瞬间,她睡意全无甚至比先前还要清醒,不知道太后见她在此会作何反应。
她低着头,瞥见两个人一同走到殿内的楠木榻上,一名宫女在福海的低声吩咐下为皇上及太后沏了茶。
太后坐在皇上身边,吃着宫女包好的杏仁,四下环视,目光停在离自己不远的白吟溪身上:“你,将头抬起来,让哀家看看!”
本来白吟溪是很不想抬头的可就在她迟疑的一会儿功夫,太后身边的老姑姑已走到她跟前提醒道:“太后娘娘叫你抬头,还不快些!”
“是!”白吟溪缓缓抬起头来,双眼并未直视太后而是看向右方,她轻声行礼道:“奴婢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凝视了白吟溪片刻,侧头问身旁的皇上:“她不是同羽妃献舞的女子吗,为何在此?难道她便是皇上从羽妃那处召来的侍女?”
皇上扫看了一眼白吟溪,从他将白吟溪召到身边伺候开始,他就做好了说服太后的准备,他温笑道:“确是,他是皇儿从羽妃那处召来的。”
太后将皇上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正色道:“皇上,哀家说过原本皇上召侍女之事,哀家是不应多管的,可因这侍女引起宫中四处流言,依哀家看此女实乃不祥之人,哀家望皇上不要将此女留在身边。”
皇上心下深知太后要白吟溪离开的最初缘由,他喝了一口茶,仍是笑着说:“母后多略了,那流言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虽然因她而起可罪却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