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溪跟随福海来到兰馨殿的前院,福海顿足让她先行去收拾行礼,他则去告知羽妃皇上的口谕,待到她再次来到前院,福海已经等候在那儿了,她塞了些银子给他,让他多等一会儿,她想去和羽妃她们道别,可已经从东侧屋回到寝宫的羽妃却差了林儿回绝她,她只有垂头丧气的同福海去见皇上。
一日之间白吟溪从一个妃子的贴身侍女变为皇上的侍女之事很快在耳目众多的后宫传开来,乍看之下虽是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流言四起,有的说白吟溪勾引皇上,有的说是羽妃故意安排······流言中各种说法不一。
入夜时分,皇后搀扶着太后同众侍从来到曜琨宫端靖殿,小太监见了她们忙行礼转身去内殿禀告皇上,顷刻间皇上从内殿出来亲自迎接太后,将太后扶到内殿的飞龙镶玉榻的右侧,自己则坐到了榻的左侧,而皇后坐在了皇上旁边的侧座,侍茶侍女斟好了茶上前端放,太后接过茶抿了一口,盯着那侍女看也不说话,皇上瞥见自行端起金盘上的茶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身旁的皇后清咳了一声,摆摆手推开侍女端的茶。
“皇后,近日身子不好?”皇上轻声问道。
皇后听见皇上关心自己,面上含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感染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恩,那便好。”皇上点点头,将手中的茶盅放到茶几上。
太后见两人相处如宾,便对皇上说:“皇上也该多到惠晋宫走走,免得与皇后日渐生疏了。”
“是,皇儿知道了。”皇上轻笑回应,又问道:“对了,母后这时到皇儿宫中来作甚?”
“也没什么,只是今日听得皇上从羽妃身边召了一名侍女,原本这也不过是一桩平常事罢了,但此事却在宫中传开来,一时间流言不断,哀家担心这流言引起没必要的事端。”
皇上听罢,瞥了一眼皇后,心中顿生怒意,但见太后于此,便忍着气说道:“不过就是在兰馨殿见那侍女有些不同才召来伺候朕,这等小事竟然让母后费心,实在是皇儿的不适,请母后放心,皇儿定当查出是谁在背后散发流言,据以惩处,还宫中平静。”
太后知道皇上对她极其孝顺,不想让她操心,他好不容易争得今日的局面,实属不易,她也是忍辱负重才挨过那重重困难与危险才有今日的地位。她何尝不心疼她的儿子,做一个皇帝难,做一个好皇帝更是难上加难,她身为一个妇人不能经手前朝之事,那么她也要将儿子的后宫尽力打理的平平静静,她起身走到皇上与皇后中间看了她们一眼,拉起她们的手:“皇上日理万机够累了,这后宫之事还是交予皇后处理吧,昔日之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皇上莫在放于心上。哎,这也是哀家今日让皇后一同来此的缘由。”
“母后放心,此时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皇上起身扶着太后,又望了一眼随后起身的皇后:“让朕同皇后说说话。”
太后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宽心一笑,转身一老嬷嬷上前扶着她离开。
太后走后不久,皇上便让伺候的人通通出去,径自坐回飞龙镶玉榻上,看着端庄风雅的皇后,眼色一变:“皇后的耳目倒真是快,不过是白日里的事,现下竟传开了,还令太后亲自过问,真不知昔日那个知书识礼,兰心蕙质的人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