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溪,傻站着干嘛,快进来,本宫的脚还有些疼,要你伺候呢。”羽妃一面笑着将门尽开,一面向白吟溪招手让她进屋。
白吟溪点头脸上略显慌张之色,瞥看林儿及两名宫女好似早就得到命令般静立在门口,她隐隐吐了一口气,便埋头跟着羽妃进了房中。
房中四处飘香,与羽妃寝宫的清香不同,这里的香偏浓,好像几种香混在一起而成,闻起来令人有陶醉、朦胧之感。白吟溪知道这是羽妃缝制的香包内传出来的香味儿,不过这回羽妃似乎将香草末放得太多了闻着让人想打喷嚏,她忍住鼻子里痒痒的感觉生怕惊扰了躺在榻上的皇上。
羽妃坐到琴桌前吩咐白吟溪取来倒放在墙角的瑶琴,那琴一看便知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它通体黯黑,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黑木之上。
或许是太久没有弹过琴,羽妃先是用玉指拨了两下琴弦,之后她吸了口气,望看合眼闻听的皇上,接着坐直了身子开始在瑶琴上弹奏,起初,琴声如潺潺流水,涓涓细流,波澜不惊,似三月春风,轻轻柔柔,飘飘荡荡。而后,渐渐转快,有如狂雁翔青空,珍珠落玉盘,流畅欢快,动听之极·······末时,又如茫茫月夜,朦朦胧胧,时隐时现。真可谓是一首如烟如云,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好曲子。
一曲终了,羽妃仍坐在琴桌前,白吟溪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她摇摇头,让白吟溪拿去给皇上。
白吟溪走近皇上,见他还沉静在刚才美妙的音律中,迟疑着要不要打扰他,羽妃却走近她,俯身唤榻上的人:“皇上,臣妾弹奏的如何?”
皇上悠然的睁开双目,被羽妃轻轻扶起坐在榻上,笑道:“哈哈!甚好,甚好,此曲朕倒从未听过,可是爱妃自编的?是何名?”
“臣妾不才,只是平日闲来无事,胡乱编的,曲名为绿水映月。”羽妃抚平皇上微乱的衣裳说道。
白吟溪趁羽妃在一旁伺候皇上,低首将手中的茶递出,口中道:“皇上,请用茶!”
“恩!”皇上抬眼去接茶,突地,看清白吟溪,脸上微变,而他手中的玉盅也不听使唤的“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立即站了起来。
羽妃见此,先是窥看两人,而后慌忙用丝娟为皇上擦拭,又怒骂白吟溪:“真是笨拙无用,还不快伺候皇上换下。”
“是。”白吟溪一脸窘态,她边答允边伸手为皇上脱下外衣。她就知道会这样,皇上一见她就失态,和她选秀那日所见的皇上完全是两个人,到底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呢,她鼓起勇气决定冒险一次:“奴婢斗胆过问皇上,是否奴婢像您认识的某个人?”
此话一出,皇上同羽妃皆顿住,满是惊诧的看着她,这小小的宫女此刻在她们面前说话的口气竟然似与寻常百姓过问家常般轻松。
白吟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就是很想快点知道答案,很想快些离开皇宫。
正在这时,御前太监福海从外面进来,他俯身走至皇上跟前行了礼,随之附在皇上耳边低声禀报。
皇上听罢,自行将脱下的上衣穿上,脸上还复了严谨之色,由福海伺候着向外面走去,待到门口时,他又转身看着两个静立的女子,对其中的羽妃说道:“爱妃,朕朝中有要事,先行离开过两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