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容脸一抽,骂道:“早说你听不懂,你还让我说。”
玉容假装没听见:“若是秦老爷没有责罚肖氏你不是白忙活?”
秦臻容勾起唇角:“这事,成,我达到目的,败,我丝毫无损,这笔买卖划算。做事要瞻前顾后,不是所有的事情能立竿见影,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沉淀,总会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玉容讥诮道:“你让冬梅投诚告诫李妈妈不要把去曲河的事情说出来,不就是为了伪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你却直面和肖氏对上,以前所做全部都白费力气。”
秦臻容一副你懂什么的傲慢表情:“人要懂变通,事情变了,计划就得跟着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在码头所作所为马上就会传入肖氏耳里,就是李妈妈不说,她也心中有数我是什么样的人,何必伪装。既然不用伪装,那就亮出炮弹,好叫她知难而退。况且,有你呀”秦臻容的眼神突然热切起来,“有高手在身边,底气足,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谁敢欺我?”
玉容正想揶揄她,耳朵突然一动,低声道:“人来了。”
秦臻容立刻将袖子一展,遮住手往脸上一盖,眼神无力欲垂不垂,脚步虚浮,玉容也收起笑,眉头半蹙不蹙,一脸担心,两人相视一眼,都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咳咳咳。”秦新民就在转角,即将越过她们,秦臻容适时撕心裂肺咳出声引起注意,由于用力太猛,真的被口水呛住,咳得满脸通红。
“是谁?”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玉容拖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臻容几步越过转角出现在秦新民面前,福身道:“婢子玉容给老爷请安。”
秦臻容难受的热泪盈满眼眶,凄切喊道:“爹……”
她披散的乱发,微红憔悴的双目,佝偻的身子让秦新民心中一酸,不自觉上前一步,可下一瞬他看到秦臻容毁掉的右脸突然清醒过来,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立刻转开眼,斥责道:“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说完就要转身立刻。
玉容抢先一步道:“小姐晕船不适,后罩房闷热难耐,欲寻账房拿些皂角清洗一遍,否则小姐难以歇息。”
秦新民的脚步顿住,他一挥袖:“先回去,我会让人送过去。”留下一句话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再没回头,后面的小厮追得费力,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走这么快。
玉容收起恭敬之色,冷笑道:“他竟然逃了?”
秦臻容喘着气,嫌恶看了秦新民的方向:“啧啧啧。”她挺起腰,放开玉容,大大呼吸了几口气才道,“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无法爱也无法恨。”
玉容闲闲道;“那是好还是坏?”
秦臻容摸摸下巴分析:“有利有弊,波动性大,不好判断,他对这个女儿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但是,能做到哪一步就不知道了。对了,你注意一点,有人叫一声,好继续演,我不想再弯腰了,腰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