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微光晕染一片温馨之色,屋檐上侧着脸的女子却比天光更亮,犹如一颗莹然生光的珍珠,夺目却不耀眼。仿佛看到了冰雪初化的春季山林,潺潺溪水盈着春光,清亮澄澈,披着冰雪的叶片尖端坠着莹亮澄净的水滴,一眼清新。
这么极致的美,许鸿信生平只见过一人可与之相比,北国牡丹季怀贞。不同眼前女子的清丽脱俗,季怀贞的容貌国色天香,是璀璨而耀眼的,他喃喃道:“难道是……”
“南国芙蓉!”封忻平脱口而出,眼中一片痴迷。
秦臻容冷眼看着两个呆愣住的男子,眉毛不屑上挑,嘴角一个毫不掩饰的讽刺弧度,缓慢而讥诮地转过脸,露出了另一边布满伤痕的右脸,伴随着一声颇有质地的冷哼:“哼!”
由极致的美一下过渡到极致的丑,饶是许鸿信,那一刻脸上都不禁露出骇人的惊讶,更不肖说另一位恶少满脸恶心兼嫌弃。
秦臻容一阵快意大笑:“哈哈哈,贱男人!”
许鸿信自知失态,十分懊恼,脸皮紫涨,赶紧拱手道歉,将脸死死埋在手臂之下,诚恳道:“姑娘赎罪,是我唐突。”许久未得到回答,许鸿信越发窘迫,悄悄掀起眼皮抬头看过去。
秦臻容没有空理他,正眯着眼俯视着封忻平,而封忻平也冷笑与她对视。
封忻平朝着秦臻容恶毒道:“丑婆娘,是你刚才偷袭我吗?”封忻平的眉角一跳一跳的,都是疼的,他的腰,他的火辣辣的腰,必须追究到底!
许鸿信闻言霍得起身,怒斥:“封忻平,你不要太过分!是你出言不逊在先,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他眼神凌厉,眉角含怒,自有一股压迫力。
皇室子弟气度果然不凡,封忻平挑挑眉,面上恭敬地频频点头,做低伏小道:“是是是,我过分了,我咎由自取,那,世子我们走吧。”许鸿信碍手碍脚,先支开他,过后再来!
许鸿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是知道他所想,冷声道:“过后也不许再来!”
“自然。”封忻平笑得和煦,答应地爽快,当先一步,越过许鸿信,优雅一个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冲着许鸿信挤眉弄眼:“世子,请!”
许鸿信半信半疑,暂且放心,再次转身,为因自己之故而引起的小风波道歉:“姑娘且安心,今日之事是我二人唐突,必不会给姑娘带来麻烦。”
这厢许鸿信真诚弯腰道歉许下承诺,那头罪魁祸首封忻平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直直看着墙头豪迈坐姿的秦臻容,无声地做着口型:等、着、瞧!
真小人就是不管对方是不是老弱妇孺,就算是自己有错在先吃了亏,也要毫不客气的从对方身上讨回来。所以对付真小人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小人,巧了,秦臻容深谙此道。玉容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她已经提醒过秦臻容此人惹不得,但秦臻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必有后招。
秦臻容懒洋洋伸一个懒腰,不紧不慢又打了一个哈欠,既没有被讽刺容貌的自怜自艾,也没有被威胁到的胆战心惊,而是如清风一般悠闲,温和道:“蓝衣服那个美男子,我不怪你,你退到一边。”猛地语气冰凉,“绿衣服那个,我不怕你,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