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棠白目光灼灼,“你别小看它,这可是咱们师父亲手做的辟邪符。我刚上山的时候身子弱,常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大师姐说师父为了做它还耗了些精神。”
白糖君这般脾性,谁能对他不耗神?
能让老头子费神的,必然是好东西。
不过,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棠白笑得有点贼兮兮的。
棠白见她爱不释手,更得意了些:“这些年我一直贴心口放它,这还是头回摘下来。我用心头血,在里头添了个符,可挡煞,别说区区桃花煞,就是守命镇魂也当得。”棠白唠唠叨叨,绕到她身后,给她挂在脖子上,收了收绳。
他的目光落到她干净的衣领上,衣领下露出一段线条柔白的脖子,凑近了能嗅到少女独有的那种似甜似暖的清馨之香。
应笑拉开绣包,里面果然躺了只黄纸符,另外还有颗奇光异彩的丹丸,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样子。她嗅了嗅,闻到了青鱼石等辟邪之物的味道。她低头看着绣包收到满意的长度,便将它塞入衣领,挂在胸前拍了拍,感动:“白糖,多谢······”
倏然回首,不意撞上他的脸,棠白年纪虽比她大,个头却跟她差不多高,不知道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被撞了却毫无反应。
片刻一溜鼻血流了下来,棠白忙捂上鼻子,应笑七手八脚地给他止血。
棠白一脚把她踢开,拿手背随手一抹,翻窗子跳到天井里,寻着水井,就着井边的水桶哗啦啦洗了把脸,将血迹冲得一干二净,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跳回来,捏着鼻子愤愤道:“你看我容易吗,刚摘了符就流鼻血了。你得好好谢我,回头见着大师兄,让他给我做几只雷弹子,我好去去端了那帮猢狲窝。”
“······”
这果真是个记仇的,到这儿了居然还在惦记那帮猴子。
玩到精疲力尽,才各自睡下。
瞌睡刚上来,蓦然听见对面房间一阵“乒呤乓啷”碗碟碎裂的声音,然后有人嚷嚷:“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给本、本小姐重新换!”
马上有一道尖锐的女声附和:“听见没有,还不赶紧撤了!”
这声音十分嘹亮,震得应笑瞬间睡意全无。
小二忙道:“是、是。”
等他退出房间,第一个说话的姑娘才悠悠叹了口气,“这过得什么日子······小娥,咱们出来几天了?”
原来那个好嗓门的丫鬟叫小娥,只听小娥答道:“回小姐,刚好半个月。”
只听那小姐哀叹:“才半个月?我怎么觉得已经一年?”
小娥勤勤恳恳地答:“小姐心中烦闷,自然觉得度日如年。”
两人沉默半响,小姐又道:“你说他,他······是不是不会来找我了。”
小娥十分机灵地答道:“小姐说哪儿的话,这怎么可能呢,您别忧心,秦公子指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小姐带着哭腔道:“你别哄我,只怕他早就把我忘了。”
小娥慌忙道:“小姐别哭啊,仔细妆花了,纤羽细花怕水,咱们耐心等几天,秦公子肯定会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