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笑大想起什么又道:“师父,其实还有一件事······”
“有事回头再说。”师父打断他们,“为师有急事先走一步,晚饭莫等我。”说完提着袍子,一溜烟似的蹿了出去,院口里碰见小肥略停了瞬,应笑远远听他嘀咕了句:“咦?这小犬身上怎么有龙气?”说完不再细纠,“嗖”地过了索桥。
画风变得太快,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两人呆立:“······”
两个人再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舒舒服服坐在会场最好的位置,搂着酒坛子跟村民们闹在一起,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朝露着两条光溜溜的麻杆腿表演滚车轮的青面书生大把大把地扔芍药花。
两人呆立:“······”
就知道贪玩的“天疯老头儿”!
有时候真觉得归隐村里头住的就是一帮疯子,在外头玩得受不住了,才山上画地为牢。
借力于师父的灵丹妙方,她跟棠白痊愈地飞快。很多伤患有这样的经验,刚痊愈的那几天,身体里好像充满了用不完的精力,人会比平时更加活泼开朗些,更何况有师父坐镇,大师姐诸般神通无从施展,她又似被朱砂符镇压了般缩回房内,闭门不出。
与她相对的是米厨子,荣光焕发,他人生的意义就是在等一个又一个的节庆,好让他一展所长。如今平白得了办个流水宴的机会,就像白捡来的。
恨不得郝吉利再多死几回。
经此一事,两方不单单是两看相厌。是以裴咲咲看不上她,她也不见得把她当回事。而且二师兄说了,“赔钱”、“陪困”、“陪笑”,从他们给孩子起名的品味,他判断,裴家归隐前必然是混的黑道。
恰值归隐村章选举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
天时地利,真是作乱的好时节。
应笑搂着体态开始见圆的小肥,跟着棠白上窜下跳,所到之处遍地灾难,就好像永远在陪衬裴氏家族成员。裴咲咲小小年纪便已娇媚逼人,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递茶倒水,安排,将后勤工作做得妥帖到位。
归隐村诸位都懒散惯了,猛地瞧见这么位勤快听话的小娘子,简直爱不释手。众人纷纷夸奖她蕙质兰心,这些人当年也算是响彻一方的人物,这夸赞的分量不可谓不重。然而面对各方赞扬,裴咲咲愈发谦和懂礼。
吃喝够了,应笑躲在树梢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树下传来说话声,接着又嗅到股酒菜香。
“看她那副样貌,便非善类,长大了更不知道会成什么货色。”这是裴离的声音,背后议人,这操行,啧啧,不过既然被她撞上了,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
只听他又道,“还是我家咲咲乖巧可人,她连半分也不及,她这样都能给天奉老人做弟子,我家咲咲更没问题。”
嗯嗯,贬低他人,抬高自己,裴离粗汉子一条,八卦技巧运用地倒是熟练。
“何出此言?”裴老大摇头道:“难得她稚龄早慧,处变不惊,只是,那么张脸······可惜。”
刚飞扬的心情顿时咯噔一沉,这俩儿大老爷们八卦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应笑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脸,这张脸真有那么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