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跑?你干嘛拉我,放手放手,吃什么长得手劲这么大!”应笑被她拉着,一溜快跑,阿灼不忘丢掉桃枝,晃掉的桃花撒了一路。
跑着跑着不知到了哪儿,红的紫的油纸伞挂满长街,楼上楼下都晾着刚画好的油纸伞。
两人躲在伞后看着他们追着插着桃枝的骡车远远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捂着嘴,乌鲁乌鲁笑了阵儿。长这么大,应笑还从未跟同龄的女孩一起玩过,又兴奋又新鲜又觉得有趣。
阿灼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逃跑嘛。”
应笑翻了个白眼:“这叫避其锋芒,别说逃跑那么难听。不对,他们追的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躲!”
阿灼忙拽她衣袖:“不要计较这些,咱俩谁跟谁?快蹲下,他们还没走远······”
应笑翻了个白眼,姑娘咱们不熟,咱们认识还不到半个时辰。
两人蹲在纸伞后面掩住身形,阿灼摸出个干饼,分给她一半,蹲在河边细细吃了。出乎意料,阿灼一小口一小口吃东西,看起来教养很好的样子。
“什么人追你?”应笑吃完饼子,想起之前那些人,不由大感好奇。
“追我的人多了,他们算老几。”阿灼拍掉裙子上的碎屑,“姐姐貌美如花,众爱慕者如过江之鲤趋之,压力如山啊如山——”
两人走回繁华的大街。
“你叫什么名字?”阿灼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笑起来更是繁花递放般灿烂。
“应笑。”应笑答,“应有尽有的应,笑傲江湖的笑。”
“应笑,好名字。”阿灼点头,“我们这么投缘,不如······”
应笑含笑回望。
不如做个朋友。
她心里默默地说。
“不如结拜姐妹!”
应笑:“······”别逗了,姐妹什么的!不要!
“就这样决定吧!”阿灼表情认真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应笑不理她:“只听说有强逼着拜堂,我还没听说有强逼着结拜的。”
阿灼振振有辞:“入江湖哪有不结拜的道理,所谓‘人在江湖漂啊,结拜才最彪啊’。”
想想也有道理,她现在只身一人,连个作伴的都没有。
那就结拜吧。
既然做出了决定,两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随便寻了个安静的去处,阿灼从绣囊里摸出三支香点燃,插在地上。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应笑与阿灼在此结为异姓姐妹,从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两人拜了三拜。
“妹妹。”阿灼道。
“你休想!”应笑道,“姐妹什么的,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一种因果关系,除非,我是姐。”
阿灼:“姐。”
应笑白眼,你还能更没有原则一点吗?
阿灼提议:“你是不是应该摘下易容让我认认人。”
阿灼的表情变得古怪,阿灼再三催促之下,她不甘愿地摘下易容。
“原来你长这样!”阿灼瞪大了眼,她慢慢捂上嘴巴,“······易容这东西,你以后还是不要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