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起码也比我好,不欠人情,不欠人债,没有事事非非,想破头的事,他待你好,郑平侯,郑平侯夫人,温婉谦逊,礼尚贤士,对你们更是宽容,我的身后,一屁股的债,还也换不清的情,更有家人兄妹,她们待我太好,她们虽然表面上不理不睬,但关心爱护却不少一分,大姐的事,我操心,二姐的事,我操心,因为我们血脉相连,当今陛下,二姐,救命之恩!椒房殿,是谁都能住的,天下岂不乱了套,皇后话里有话,你谨慎,触触观察入微,我能不了解你?我可不想二姐的一辈子埋没在在宫廷中,存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夹缝在鲜血淋淋的生死边缘,陛下派于公公亲自护送,不是恩典,是恩宠,宫里头一份的恩宠,给了二姐,你以为她之后日子能够太平,不会的,后宫的娘娘,小主,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他们不会允许,朝堂和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慕将军府威名远震,是开国大将之后,本在陛下眼里已经构成威胁,兵马大元帅不就是在牵制吗?蓁儿,封侯者,没有陛下亲自传召,更不许连同入京,这一次呢?五侯全部入京,你爹娘要不是这些年疏散官场,只为求医,想你们在封地也不会幸福。”
慕澜雪,一番分析,深入透底,暖阳中话已代表一切。
郑蓁对皇后的话里有话,早就明白,刚才的特意提醒,就是在试她的话!
为她的一腔话,没有吭声,是她还未超出心里的想象,她能够将朝中局势,后宫,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亲眼所见,但凭一两句话,就依然能够断定陛下对慕澜青动了心,这样的人,才能跟她做朋友。
慕澜雪说出这样的话,郑蓁仍旧拉着她的手,向着长寿宫偏殿的殿门走。
很长的时间后,郑蓁才缓缓的转过头瞅着她,眼睛漆黑明亮,嘴角挂着笑,冷静,沉稳,这是现在从她脸上看见地,跟刚才的她焦急,语句犀利!冷若冰刃。完全判若两人。
“你曾经劝过我,好好待在闺阁,可是你跟我是同样的人,在这相同的年龄,做着不该做的事,操着不该操的心,肩上承担的责任本是不应该承担的,但是已经做了,介入了,想要退出,不会什么都不占染,你劝我学着放弃,学着眼前看,如果我劝你,你会放弃吗?早已经学会了,成为一种本能,是习惯。”
慕澜雪长长地睫毛一眨,跟着她的步子。
郑蓁轻笑,握着她手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哼道:“很意外,为什么没有劝你?因为立场不同,我没有资格劝你,说你这样做不对,任天祥回来了,陛下已经见过他,没有罢官流放,反而是将他从任家族谱中提出,封了漠北王,是王爷,仅次于丞相!任天朔该不愤了,有些人该眼红了,结果突出意外,早就设的局把自己圈在里边,没戏唱了。”
慕澜雪沉默,偏殿门口没站一个人。
举国欢腾的太后寿宴早就开始了。她迟了,她原本想着就没有早。
宫的人太多,这次到场的各国使者,亲王,多达数百人,还有文武百官,告命夫人,家眷亲属,早就眼花缭乱。
慕澜雪,郑蓁,偷偷的溜了进去,瞅了一眼空着的位子,女眷处只有灵玉公主旁有两个空位。
两人相互一点头,走进只能一人通过的席位间空出的空地。
灵玉似乎感觉到她来了,仰起头,脸上笑着向着她伸出手臂,慕澜雪顺然的将手放在她手心里,另一只手扶着衣裙跪坐在席子上,郑蓁也跟着双手扶过膝盖跪坐在慕澜雪身旁的席子上,随后“灵玉公主神机妙算!知道还有两个人未到场。”两句话传进灵玉,慕澜雪耳畔。
慕澜雪收回手,笑着表示感谢:“灵玉公主,今日谢谢,留了两个位子给我们。”
灵玉所坐的地方,偏东南方,在第三排,前面的人挡着,即使她们站着走进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国寺那天,我见过你哥哥,玉树临风,机智善变,而且他也是长安城中的名号最响大公子,那他的妹妹,本宫自然要结交!”灵玉双臂平摊放在几案上,手捏着凤漆调龙盘子里的芙蓉糕,沉思道:“听说你跟你哥哥一直相处关系融洽,本宫跟子逸哥哥相见只会吵架,有时说着说着就感觉话题偏了,一件事两人总有不同的看法,仿佛有一条勾壑隔着本宫跟他,过不去,你可有法子,本宫可试一二,若有奏效,本宫有重赏。”
慕澜雪手臂碰了碰唇瓣,轻轻道:“公主严重,皇家兄妹,怎能跟我们相比,我跟哥哥同样大吵大闹,意见不同,有的几天都不理对方,公主跟蓝王,身份尊贵,相处方式跟我们自然不同,公主问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侧过身手拍下郑蓁的肩膀,小声问:“蓁儿,你可知道?”
郑蓁扭头,冷眼看着她,然后笑着向灵玉点头,想着答:“信任,彼此信任,毫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