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琪,慕澜珩,瞪大了眼,盯着慕澜雪。
所有人都在胡思乱想,慕澜雪的回复会是怎样的两个字!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回答那三个字时,她却抬起的头,没有去看灵玉,而是看向任天朔,对着他那一张紧张兮兮的脸,眉眼都笑着,温柔的问:“逍遥,你可满意!”
众人一头雾水,逍遥,你可满意,这是怎样的答复?皆将目光指向任天朔。
凤烎一开始也为明白,逍遥,任逍遥,她不叫任天朔,而叫了逍遥,这意味着什么?想必心里都有了答案,可他的心里不免的一酸,一痛,一揪。
灵玉离开了她,站到她身侧,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问:“慕澜雪,你这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看太子哥哥倒是嫉妒了。”
在外人眼里,灵玉只是挪了挪身子,没有见她们两个低声细语。
任天朔对着慕澜雪一笑,左手的五根手指动了动,然后转头对着凤烎藏在眼底的嫉妒,微笑着开口:“我记得刚才,你可是要约我的未婚妻出府游玩儿一天,你真让我的脸面何在呀?啊!凤太子,我任天朔也绝不是善良之辈!”
他这在向凤烎下战书,是赤裸裸的威胁!
凤烎对着他惨笑。
慕盛仲发现局面不受控制,也立即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笑道:“二位既然都是我慕某的客人,就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再争吵了,大家坐在一起品品茶……”
慕澜雪拽了拽灵玉的衣服袖口,两人来到一隐秘处,客厅的一个大柱子后面,慕澜雪用手立刻捂住她的嘴,“嘘!别说话,有人怀疑你了,以后记得,别再任性。”
蓝子逸的确怀疑她,他并未受到多大的伤,一向谨慎的心地善良的灵玉竟然对一个弱女子拔刀相向,让她逼不得已心怀怨恨以致刺杀太子,落下终身残疾,凤烎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想必那日在场地人也怀疑到了她,慕澜雪能在此刻警告她,让她收敛,想必也听到了一些风头。
灵玉向她点了点头,左手臂缓缓向上拿掉了她放在嘴唇上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悄悄道:“我知道了,我很好,你尽管放心。”
慕澜雪抽出了手,静静的又走出木桩,在有心人看来,不过一瞬间,拍了拍椅子上慕澜珩的背,低着头问:“怎么不跟他们聊聊,长长见识,对你有所进溢。”
“他们谈的太深奥,不太适合于我!”慕澜珩转过身来,看着她,拉起她的手绕过椅子坐到自己身旁空着的椅子上,思考了会儿问道:“自由自在的,潇潇洒洒的活在这乱世中,有什么不好?功名利禄,前程似锦!这些我都不看重,我唯一看中的是自由,三妹,我想你的心中自有一番丘壑,何必再勉强我呢?我从未跟他们争过什么?大哥有他想保护的人,二哥有他自己的梦,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番自由的天地,大漠孤烟,赛马独行,江南雨水,游舟游乐。”
慕澜雪听着他对未来的描述,对自己想要生活的渴望,脸上不由的为他而感自豪,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肯定的问:“安姨娘允许吗?你这样做,考虑过她吗?或许她并不希望你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出不来,或许她希望你能勤奋读书,考取功名,为国建功立业,为母争光,为爹争光!”
“如果我娘真的爱我,她做的应该是成全我,支持我!而不是一味的要求我按照她的目标前进,考取功名,又能如何?建功立业!不需要我,再有三年,我也可以建府,可以养活娘亲!”慕澜珩想也不想的反驳她的话,明亮的双眼盯着她看,双手包裹住她的双手,带着一丝期望的问:“任天朔,你真的愿意嫁给他,不再做任何反抗,是不是这样?”
慕澜雪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愿不愿意?这已经是自从回到长安,第三次提及此事,每一次,心里都好难受,说不出的疼,今日是家人,明明是朋友,后日,还会是其他的人,慕澜雪都能选择沉默逃避问题吗?每一次都能如愿吗?答案是不能的,可是真的要说出,感觉真的好难,她张了张口,嗓子堵塞着道:“今日,我怕不能给你答案,因为我不知道,我可能逃过今日你的追问,但我不确定明日能逃过别人的,但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失望,不让所有人失望。”
“你们在聊什么?”慕澜琪的话在头顶问起。
慕澜珩,慕澜雪,都在同一刻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跟大哥长得七八分相像的学识技巧不插上下的二哥,慕澜珩先行开口道:“二哥,你又偷听我们说话!”
“珩儿,这就是你跟哥哥说话的口气。”慕澜琪咬着嘴。
慕澜雪伸出双臂推开他们二人,瞪了他们二人一眼,接着坐回椅子上,眯着眼不再理他们。
慕澜珩也知道自己错了,向着他道歉:“二哥,对不起。”
“我又没想着听你对我道歉。”慕澜琪锤了一拳他的肩,仔细的回忆:“你还记得,刚才任天硕当着大家所有的面,说的一腔真话,他可是当着这么多的面儿对三妹许下五年守身如玉的诺言,你都没瞧见凤太子的脸色黑到了极致,手也是紧紧的攥着,发不出一点儿脾气。还有凤太子眼底下的嫉妒,冷意,我看那不像是假的,到像是由衷而发,我就想问问,三妹呀!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一面之缘,他就对你一见钟情,这也太不正常了!任天朔即便对凤太子下了战书,但也保不齐凤太子用那些肮脏卑鄙的手段,逼迫三妹,想着给你提个醒儿,别再闹出这幺蛾子,府里的事还不够人省心的吗?”
慕澜雪被说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