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阿拉善草原这么多天,身心便被折磨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云开雾散之日,我心血来潮地跑进塔塔喇氏的帐中,正好看见海兰珠也在,便道:“额娘,姐姐,我想今晚在草原上举行一个庆祝会如何啊?”
塔塔喇氏道:“你想庆祝什么?”
“庆祝额娘与我大病初愈,庆祝我们冰释前嫌,庆祝我们苦尽甘来。”
“可是,这庆祝会都有什么节目呢?”
“骑马、唱歌、跳舞、猜谜……都可啊,正好活跃一下草原的气氛嘛。”
“好,看着你们唱唱跳跳、说说笑笑,我在一旁也很开心。”塔塔喇氏和蔼地道。
海兰珠却面有难色地道:“你……你们……玩吧,我……我就不……不参与……与了。”说着,她落寞地独自回到了帐中。
塔塔喇氏无奈地道:“这孩子,就是这么自卑。真不知她往后的人生该怎么过。我与你额祈葛在,还能多照料着她,可是万一我们哪天不在,她又没有郎君依靠,该怎么办?”
我宽慰道:“额娘放心,我会想法子治好姐姐的口吃,让她拥有一段美好良缘。”
“真的?”塔塔喇氏惊喜地道。“好女儿,你一定有法子是不是?你看,你都能想出植皮的办法,一定也有办法治好兰儿的口吃。是不是?”
我点头道:“要让姐姐快速治愈口吃之症,必先得激发她的决心与信心。”
为了对她多加了解,我到她的帐中,与她促膝谈心。
我无意中瞥见一本《诗经》,被翻到《关雎》那一篇,在桌上卷放着,上面满满地装载着她多愁善感的感触。而且,那一页的指痕兵线比较多,像是经常被翻阅。
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本诗经上,道:“看来姐姐很喜欢《关雎》?”她顺着我的眼神看去,道:“是……是啊!这首……首诗……温婉……婉……含……含蓄,是诗……经里……最美……的一……一首……首诗……了。”
我娓娓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海兰珠听得出神,赞道:“妹……妹,你念……得……好好……听……啊!”
其实,念这一篇诗经,我也是花了很大功夫的,目的在于吸引她的兴趣,增强她克服口吃的动力。
我鼓动道:“姐姐,你也来念一念吧。”
海兰珠推脱道:“我……我念……得不……好,还……还是别……献……丑了吧……”
“姐姐,你就念嘛,我不会笑话你的。”
海兰珠瞥了瞥桌上的《诗经》,缓缓地走过去,拿起书本,战战兢兢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君子好……好逑。”念到这,一滴清泪缓缓而落。
我晓得,海兰珠是在伤感,自己也是一个文静秀丽的窈窕淑女,却不能成为君子心目中的“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