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审讯的场景我在前世便已在电视剧中司空见惯了。要逼罪犯招供,无非便是威逼利诱。我不是施虐狂,当然不想一来就对人家使用暴力。
我首先试图用糖衣炮弹轰炸他。我向他许诺,只要他把实情招供,我们愿意不计前嫌,赏他五十两黄金,并放他走。不料,我低估了他对主子的忠诚度。在如此威力巨大的糖衣炮弹前,他并没有妥协,依旧半字不吐。果然,古人都如电视上所说的那么忠贞坚定。可惜,他不是生在革命时代,不然怎么也能与江姐一起坚守共产党,成为人民英雄。
利诱不成,那威逼呢?他能在受完皮肉之苦之后依然守口如瓶吗?看看国民党的军统特务是如何逼供江姐的?瞧瞧日寇是怎样折磨赵一曼的?鞭打、针刺、电击……逼供者为求得情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凶手只是任达哉之辈,受不了皮肉之苦,也就痛痛快快地招了。若他是江姐之辈,受尽酷刑依然守口如瓶,那么我们岂非徒劳无功、枉做小人?弄不好还坏了孝庄文皇后的名声,说她是如吕雉一般心狠手辣。
我又尝试了用酒来灌醉他,企图让他酒后吐真言。谁知,他竟千杯不醉。这时,我才恍悟,古时的太监没有渊博的才学与高尚的情趣,不懂谈诗论文、品茶抚琴,也就只能以喝酒聊天为消遣了,也就练就出了千杯不醉的酒量。我们的行动再一次功亏一篑。
我与吴克善越来越觉得,他的意志力如此坚决,绝非普通人物。
我拍一拍吴克善的肩膀,故作轻松道:“哥哥,你一定有办法让他吐话的是不是?”
吴克善却愁眉道:“我也想不出法子。他这阵势,大概也是宁死不屈之辈。”
“那当初哥哥审讯我的时候不也胸有成足吗?”
“情况不一样。你有同伙,我用你的同伙便能逼你妥协。而他是单枪匹马,不知有何方法能挟制他。”
在苦无良策之际,我命侍卫仔细搜查他的身体,希望能找到有利的线索。他扭动着身体,企图抗拒侍卫的搜索。显然,这个举动对他造成了威胁,因为此举让他的身份曝了光。
侍卫从他衣内搜到了一块牌子,把它恭恭敬敬地递给我:“这是在凶手靴子里搜到的,请格格过目。”
我接过牌子,认真地看了看。这块牌子是用青铜制成的,牌子上刻着两个醒目的大字:东厂,并刻有东厂的图腾。真相即将败露,他懊恼苦痛的模样被我看在了眼里。
我的目光来回穿梭于凶手与牌子间,道:“这是东厂的牌子。他是明朝东厂的人。那么,他岂不是……太监?”
吴克善立即命侍卫为他验明真身。侍卫为他验身后,拱手禀道:“回贝勒爷,凶手却是太监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