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的胆子倒比我大多了,况且她老早就想学骑马了,如今倒如愿以偿了。在吴克善的扶助下上了马。
吴克善为雨晴调好马蹬、缰绳后,带着马儿走了两圈。
我一直趑趄不前,在背后看着他们在一片绿意中环绕着,多美的画面啊!被心上人如此体贴地保护着,我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雨晴此刻的幸福感。可惜,不懂风情的吴克善也许到此刻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倾心于他呢。
吴克善牵着雨晴的马回到原点后,见我仍踌躇不前,厉声道:“你忘了被捆在刑架上的滋味了?不学就跟我回帐里捆够五天五夜。做我们科尔沁的儿女,不能知难而退,懦弱怕事。”
这句话威吓力十足,差点没把我吓得肝胆俱裂。我心里也明白,他也是为了我好。我把嘴一噘,可怜巴巴地道:“好嘛,我听哥哥的话,学便是了。”
“上马。”吴克善轻轻地扶着我的身子上马。我坐稳了身子,双手紧紧握住马鞍上的扶手,双脚乖乖、地踩着马蹬,一步不敢移动。很快就能感觉到手心传出汗来。但已经来不及擦汗,吴克善就带着马儿缓缓地向前走了。
马儿在吴克善的牵引下非常温和,仿佛照顾到我的情绪,走得非常缓慢平稳,平复了我心里的不安。渐渐地,我紧握的双手微微松开了。
“害怕吗?”吴克善看看马背上的我,关切地问道。
“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卖乖道。
“渐渐便会适应了。”
不知不觉,第二圈也走完了,我的马也回到了原点,与雨晴的马儿并在了一块。吴克善立马退后了几步,“你们自己试试吧。”
我和雨晴缓缓地行走着第三圈。我已无暇关心雨晴骑得如何,只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杏仁体的呼救中。别说控制马了,自己的身子在摇摇晃晃,就这么歪七扭八地信马由缰。
忽然耳边传来吴克善的声音,“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拉紧缰绳,两只腿夹紧马肚子,尽量与马儿融为一体就能保持平衡了。”转头一看,他已来到我身后。
我按吴克善的指导调整好骑姿。
“好!就是这样。”吴克善夸赞道。“抓紧了,准备好。驾——”吴克善一拍马屁股,马儿快步跑起来了。
正确的骑姿让我找到了平衡感。我信心满满地喊着:“驾——驾——”
骑马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我终于成为一名草原上合格的骑手了。
我轻轻地拍拍马儿的脖子,以示对它载我平安归来的感激与奖励。
“在我们那年代,人们出行已不用马匹,而是坐在有四个轮的车子里,以煤油发动,速度可比马快多了。一个时辰可以跑四百里呢!”说到这,还真怀念在那个年代坐着小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制的快感。
“一个时辰便可跑四百米?我想只有在《封神演义》里哪吒的风火轮才有这般神速呢!没想到,在你们那个年代能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实在是出乎意外!”吴克善的眼神渐渐从迷茫转为憧憬,再转为遗憾。毕竟,这一生也无法见识到像风火轮这般的神物了。
为了转移吴克善的注意力,不让他在神伤,我决定把话题转到我的马上。“我想给我的马儿起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哥哥问:“什么名儿?”
我把脸一抬,道:“木牛流马。”
“木牛流马?”吴克善与雨晴异口同声地惊道。
我神气地点了一下头,以示确定。吴克善疑道:“那不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发明的运军粮的机括吗?”
我由衷道:“对呀,读《三国演义》之时,我最钦佩诸葛孔明的智慧与胸襟了,更让我钦佩的,是诸葛孔明对妻子黄氏的深情厚爱,是我们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要得到的。因此,我也就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他发明的‘木牛流马’了。”
吴克善赞许地轻轻拍着马儿,眼里带着笑意,道:“不错,这名儿起的,有思想,有个性。希望这匹马不负妹妹所望,能日行千里,矫健强壮吧。”
雨晴也凑趣道:“那我给我的马儿起名叫:‘宝马’好了。”
“怎么不叫‘奔驰’呢?”我轻轻抚了抚雨晴的马。
“‘宝马’更贴切一点,毕竟它是马不是车。”
吴克善对我们之间的谈话似懂非懂,却也不予深究,嘱咐道:“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吧。欲速则不达,一天练太多也不好。你们回去休息。这两匹马就送你们了。以后每天都要勤加练习,我会亲自监督。”
“是!”我们今天都大有收获,除了学会了骑马,还有幸目睹吴克善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马上雄姿。我想,即便没有照相机,这一幕也将永永远远地清晰地记录在雨晴的人脑摄像机里,永不删除、永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