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君思想必是不会这么天真的,或者,云大少爷以为这身份能命令得了玄谙?”那叫做玄谙的人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嘲讽之色,看着一骑当先的云想,颇为愉悦。
“云想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命令得了第一杀手组织青衣楼的首席,所以,这不是命令,而是告知!”不让开,死!
“哈哈哈……口气倒是不小,不过,那首席玄谙却是不敢当的,至少,我与那‘传奇’君思可就未曾好好地比过一次。”
“任务?”顿了一顿,云想开口。
“没错。”玄谙邪邪的勾起嘴角。
“那就老规矩。”
“可以。”
玄谙并不是第一次找云想比试,而云想也并不是第一次逃避玄谙的比试了。毕竟,她其实是个女子,招式的重点与他不同,玄谙出手力道刚猛无比,而她则是以速度为重,若是真比试起来,只怕是两人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谁,这样一来,那比试只怕就成了比耐力了……而女子的耐力,是绝对比不过男子的。
比试输了事小,要是让玄谙看出了她其实不是他,那才叫糟。
所以,每次遇见玄谙挑衅的时候,云想都会提出两人一招对决,只要伤到对方,就算输了。不过很多次,两人都是一人凭速度,一人凭力度,很多次的攻击都是同时落了空。
而这次……更要速战速决了。
而玄谙同样点了点头,反正这么多次,他也习惯了……这次,绝对要打败这个人!
等玄谙点头之后,云想却没有立即翻身下马,而是扭头对自己的心腹说道,“你先带他们回去,我稍后就回云家堡。”
“少爷!”云想的心腹大吃一惊,正要说什么,却被玄谙占了先,只见那玄谙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桀骜诡谲。
他拔出那在剑鞘上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剑,遥遥直指云想,嘴角微微勾出一个邪恶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倒映着的云想的身影被困在了那一汪墨色的深渊里,“你,就这么自信能够赢过我?”
自信倒是没有,但是,速战速决是一定了的。云想皱了皱眉,扬声道,“只是让他们回去通知事情而已。走吧玄谙,寻个比武的好去处。”
玄谙挑了挑眉,心里知道她是想要换个隐秘些的地方,好躲开身后的追兵。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与那些个青衣楼的本就不是一路的……谁会像他们一样,遇到厉害的就一拥而上啊?那不是丢了他们这些杀手的脸了吗……
拉了拉手里的缰绳,让马头调转了个方向,玄谙扭头,看着身后的云想一行人,轻笑,“云大少爷,若是你还看得起在下的话,就跟我来吧。”
话落,他已经一骑当先往前疾驰而去,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云想是不是会跟上来。
他确实是不在意的。虽然这次的任务是要击杀云想一行人,力求没有活口,但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命令……到了如今,他怎么还可能再去遵从?不过是一个……即将破灭了的组织罢了。至于那云想,只要他不死料想他也是不会那么轻易地从他手上逃脱的,比试,什么时候不行?
玄谙这么想着,更迅速的纵马往自己寻到的那处隐秘所在而去。身后跟着的除了云想之外,就只有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心腹吧……至于其他人,要不是等在原地,要不就是被遣回云家堡了。
不过云家堡……如今可不算太平啊……
玄谙还没有好心到会去提醒他,他只是停在原地,看着那一人一马疾驰而来。那心腹倒是好手段,云想似乎是全然没有发现那人的跟随,驾着马就来到了他面前。
“既然到了,那便开始吧,我想,你也是不愿意久留的。”玄谙朝着云想微微一笑,背对着悬崖峭壁的他颇有一种决然的凌厉杀气,衬着他那极富侵略性的俊美容颜有些染上了邪性,分外诱惑。
不过,他对面的云想却是不为所动的。虽然云想的真身其实是一个女子,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会对皮相长得好一些的男人动心。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她也见了不少,光是她自己的男装打扮,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所以,她是很难为外表皮囊这些东西所动的。面对着玄谙的魅力,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亮出兵器,而是全身戒备着下了马站在同样下了马的玄谙前方十步开外的位置。
“你若不能完成任务……”云想知道这人是另一个毫不逊色于青衣楼的杀手组织的成员,还占据着首席的位置,若是不能完成这次的任务,他的首席之位,怕是不保了吧……比斗了这么久,云想也不是全无感觉的,至少,她很清楚玄谙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各人的命运不同罢了。
“呵呵……那间小庙,尚且容不下我这尊大佛,而且,你觉得我一定会输吗?”玄谙轻蔑的笑了笑,站在云想的不远处,身体斜倚着一棵巨大的树木,他的身后十丈位置,就是那悬崖峭壁,猎猎山风将他的衣袂吹起,颇有一种凛然之感。
“也许,又是平局……”
“哈哈,这次,绝对不会!”话落,玄谙就亮出自己的武器朝着云想冲了过来,先发制人一向是他的动手方式。
只怕后来者居上。
云想一侧身闪开,没有多大的去接他这一雷霆万钧的一招,玄谙的攻击一向是以力破敌的,一招一式之间无不带着可以摧枯拉朽,力拔山河的力道气势,不仅仅是在力度上压过敌人,就连气势也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
但是这样的攻击在云想面前,却很难奏效。一来,云想的攻击是以速度见长,玄谙能不能攻击得了她尚且是个问题。就算他用气势压住她,也不可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云想身为云家堡下一代的继承人,见过的场面不可谓不多,光是她父亲的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抵受得住的,习惯了云翳威势的她,又怎么可能对玄谙的气势有多大反应?
玄谙想必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也没有指望这两样能压得住她,也没有企图跟上她的速度,而是运用着太极的道理,以不变应万变。
一击未得之后,玄谙就没有再首先攻击了,那样很容易被云想的速度带动,从而让他陷入被动之中,所以,玄谙持剑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进行攻击。
云想确实应着她的想法,立即反击了。毕竟,比起玄谙的悠闲,她是等不了那么久的,万一脱离了大队伍太久,说不定等她回去云家堡的时候,天都变了个干净了……
只是,此时的云想未免有些过于急躁了。速度比之前的比斗里都要快了不少,但是招式却显得有些凌乱,以她的速度,仍会攻击不到玄谙,可想而知,她现在是有多着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过急躁,也必然会引发祸事。这句话,到底是至理名言。就见那云想一个错身避开玄谙的攻击之后,却不想,那其实是玄谙在故布疑阵,她避开玄谙那一招的同时,却是落入了玄谙一直勾勒着的陷阱。
玄谙的招式本是处处相连的,在出剑收剑的时候,剑气便会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痕迹,就算之前玄谙精神,没有用太大的力气,那一道道下去,也会让痕迹变作了沟壑,能将人陷下去的……要知道,比武的时候便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云想被这沟壑一陷,自然身体不平衡了,本来她也是可以避开这一陷阱的,只是在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她却听见了兵刃入体的粘腻声音。
抬眼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挡在了她的面前,而他的心口偏左的位置,正插着一柄锐利的长剑,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渗下,滴滴划落,最后没入被染得棕黑的土地。
“……”云想睁大了眼,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看着,眼睁睁的看着玄谙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有些嫌弃似的甩了甩剑上的残血,眼神未定的看了云想的心腹一眼,转身。
“罢了,这次,还是平局吧。”
玄谙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只是,他的声音却是没有进入云想脑中的,此刻,她满眼就只有倒地没有丝毫动作的心腹,甚至连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并不知道玄谙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在玄谙离开之后,有一个人悄声从树后走了出来,手中的暗器对着云想狠狠地抛洒过来。虽然没有防备,但是本能反应还在的云想凭空往后一翻,躲开了大多数的暗器,只被少数划破了侧面的腰腹处。
避开之后,云想才有余韵去观察现在的情形,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一身黑衣裤,脸也被黑色的布巾挡住了,只是身上那森然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来者不善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