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零一月后
睁开眼躺在一方卧室内,床沿处的紫玉穗还随着风轻轻晃动。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像鸡蛋黄一样里面在晃动。嗡嗡的让人不清醒。
“神女,神女醒了。童童快去禀报城主。”
床前站着两个看起来15。6的女子,身穿着鹅黄罗裙头挽双鬟清秀可人。两个人均是一脸惊喜的看着我,脸上的喜悦之情都要溢了出来。
“童童,别光站在这,快去禀告城主。”
“是,是。”
见那个略微小一点的女孩一针激动的跑了出去,冒冒失失的不小心还撞到了门板上。
“你们是我的亲人?”
床前的女子立刻跪在地上,颌首叩地。“婢女珍珍,万不敢同神女攀亲。”
“我是谁?”
珍珍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着我,眼底无不透露着尊敬敬仰之情。
斟酌再三说道。“景城神女。”
我痴痴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景城神女。”从醒来他们就称呼我神女,景城,景城又是哪里。怎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起身坐起来,人有些脱力珍珍立刻把我扶起来,在背后加了两个枕头靠着。
再次询问道,“我姓氏名谁?家住何方?”
“额……”珍珍有些支支吾吾了。“神女当然姓景,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不代表我是个傻子,显然这个小丫头在骗我。
“我家?我问你,我多大了?生辰八字是多少?”
“额……神女的生辰八字是私密,旁人不知的。”这小丫头嘴巴还挺严实的。
“倒杯水给我。”
珍珍立刻去桌上倒了茶水递给我,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竟然没接住,茶杯就撒在了被子上茶汤还泼了一手。
珍珍惊恐的拿帕子给我擦手,扶我下床坐到软塌上去。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说道。“神女,婢子该死,打翻了茶烫伤了你”
我惊愕的看着这一切,我的手竟然连个茶杯都端不住,撒了自己一身。看着自己的手背被茶水烫的通红,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是我打翻的,不管你的事。”
珍珍包扎完,就去收拾刚刚的床铺了。
我斜靠在软塌上,任凭我怎么回想脑子里面都是嗡嗡的浑沌一片。只能感受到一针强烈的白光,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远处的梳妆镜里照出一个女子斜靠在锦塌上。镜中的女子三分骨感、三分柔情、三分傲然。堪堪让人无法直视,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这样模子任何一颦一笑真真让人摄魂夺魄。雪白锦缎的里衣衬着肌肤更胜雪三分,披散如瀑的长发与浓眉墨眼相得益彰。双目半阖半张不经意间流露出风情万千。
看着铜镜都被怔住了,镜中人会动竟不是画。
镜中人是我,竟然生得这幅样貌,我以前是这个模样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忍不住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手指十分不灵活几乎不怎么能动。
“你醒了。”低沉魅人的嗓音带有些许玩味。
抬眼,一位身着紫色华袍的男子,腰间系着一条云雷纹的锦带,配着一块纯黑色水滴状的物件似玉非玉。深渊般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只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明明一副二十出头的俊年模样,却无不透露着沉着危险。
一旁的珍珍屈身行礼娇羞道,“城主。”他目光都未移那分毫。
“这手是怎么回事?”语气中不怒自威,赫然一个常年浸淫在位高权重当中。“嗯?”
“这……”珍珍立刻跪倒了地上。
“本座,问你话,为何不答。”此刻他缓缓转身看着地上的珍珍。
“是我自己打翻茶杯烫的。”我帮声道。
他撇头看着我,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如同三伏天一桶凉水浇在了心上。我竟然有些不可抑制的有些害怕起来。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凌空一握,一旁的珍珍立刻双手捂着脖子一副要窒息十分难受的样子。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珍珍知错了。”一旁的珍珍难以发声的吐出字节来,脸色已经涨的乌青。白颈上露出深红色的掐痕来。
“茶水都倒不好,本座留你何用。”他那凌空的手显然更加用力了几分。一声咔嚓,珍珍断气了。
珍珍的尸体都摊在地上,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就这样杀了人,没有半点罪恶感。
“来人,清理干净。”
进来了两个人把珍珍抬了出去,这一幕来的太快了,我从醒来见到这个鹅黄衣裙的女孩还不出半日,竟然就这么死了,因为我死了。
我带有一些颤抖的说道,“茶水是我自己打翻的,你为什么杀了她?”
“你的手可被茶水烫了。本座花七七四十九个月的心头血救活你。”说着他那只刚刚杀了人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道,“可不是给那些蝼蚁污了去。你这幅模样挺好,甚得我心。”
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四目相对,他其实很美只是太邪魅了。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
“你是谁?为何救我?我又是谁?”
他突然笑了起来,带有玩趣的意味。“你一下子问本座这么多问题,叫本座怎么回答你呢?”他敲打几下自己的下巴接着道,“告诉你本座叫景羽,是景城的城主。你是景城的神女景若,也只有你能直呼本座的姓名。叫两声来听听。”
“……”
“哈哈哈,若儿我明日再来看你。你们好生的伺候着。”
门外传来异口同声的“是”
景羽一摆衣袍大步的走了出去,我软瘫在榻上后背渗出绵密的细汗,手脚发凉。
景羽。
景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