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了好一阵,一旁的司仪官激动地声音发颤,“殿下真是太美了,不愧是王国和王后的女儿!”
看着自己设计并亲自督着女官日夜赶制的衣裙如此华美,得意之情涌现于面。
书琴与书棋也激动地四手紧握在一起,眉眼弯弯,一齐附和道:“殿下那一日定是血狼最美的人!”
凝儿听着三人不住的赞美,满意地左右转着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忽的,眉心皱了皱,对身后的司仪官说:“司仪大人,觉不觉得缺了什么?”
司仪上前,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了好几遍,一脸愧色,“请殿下点明,臣实在是看不出还缺什么。”
“书棋,去把我的项链取来。”凝儿白皙细长的颈间,空空的,再加上如此雪白的华服,实是应该配上那条璀璨夺目的项链。
书棋书琴立刻明白了,书棋小跑至凝儿的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一个制作精细地镶着几十颗大大小小的翡翠的小木盒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项链,捧在手心,快步走到凝儿跟前,又很留心地帮她戴上。
一旁的司仪目瞪口呆地看着凝儿,恍惚间仿佛眼前亭亭而立,雍容端庄的是血狼的王后沐云卿,缓了许久,才问:“殿下,这是王后的卿情之链吧?臣记得王后只戴过两次,一次是殿下满百日时,血狼全国摆宴庆贺,另一次是千年大旱后初降甘霖那年,王后带着殿下亲耕的时候。”
“是啊,大人记性真好。”凝儿摸了摸狐狸坠子,脑中浮现出母亲温婉的笑容。
“可不是……”司仪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下去。
很清楚他要说什么,凝儿撇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平淡地问:“大人以为祭天那日这幅妆容还行吗?”
司仪猛地点了点头,连说:“行,行!简直太美了!”
“我今日乏得很,就不练习礼仪了,大人先回吧,明日再来。”她慢悠悠地转身,小步迈到屏风后,书琴书棋随着。
“这……”司仪有些犹豫,又猛地想起她冰峰般的眼神,赶紧又接着说,“公主殿下辛苦了,请好好休息,臣明日再来!”
书琴与书棋将凝儿身上纱袍、华服、首饰一一取下,整齐地置在木盘上,又为她换上寻常的衣裙。书琴端着木盘,走出来问:“大人,这些衣服首饰是我们收着还是您带回尚衣局?”
司仪心中打着算盘,他若再絮絮叨叨,恐凝儿因心情烦闷拿他解气,又恐服饰细节处还欠修改,误了大事,在国王和王子那边又不好交差,权衡再三,扯着嘴角笑着问:“殿下觉得,哪些地方不满意还需要修改?臣即刻命人去办。”
“袖口有些单调,加点什么你们定去吧,只要搭衬着项链便可,其他的都还好。”凝儿思忖一会,突然想起父王一直抱恙,近月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暗袭浪和月姨操办的,又问,“父王的服质做好了吗?拿去给他试过了吗?”
司仪闻此,有些惊讶,凝儿从未问过他关于国王之事,定定神答道:“国王的服质已做好了,交由王子殿下带入朝晖殿中为国王试穿。”
“哦,那就好。”这样看来,父王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转,凝儿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