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里，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样的局面。从开始的偶尔走动到如今的不常往来。这诺大的公主府竟是让他们成了这副田地。
“倾城。”成墨的语调还是如第一次听到那般温柔，云倾城却听着蹙眉。
“有事么？”淡漠的声音传出，如她常年冰凉的指尖。
“我想，将秋娘纳做妾室。”
“行。你随便。”这几年，后院的纷争听的多了，便也不再如最初那样想要和睦相处了。相安无事便是了。若是不知收敛，她不介意拿出些强硬手段来收拾那后院与日俱增的莺莺燕燕。
冰凉彻骨的声音再一次敲打在成墨的心上，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先便是这样了。可有可无，只是表面上的迎合。而他缘何到现在还不死心？
遂凝了云倾城的侧脸一眼，深色暗淡，不再说话。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马车穿过人流汹涌的大街小巷。阳光透过帘子钻进车里，照在云倾城一袭白色真丝的罗裙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到了成府，成墨照例将手伸出，云倾城这才抬头瞥了一眼成墨。他们似乎已经一年没碰面了，前几日他来，也不曾抬眼看过这张脸。他瘦了，轮廓更硬朗了。嘴边是刮了胡子留下的淡淡的青色。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剃的胡子。又是谁帮了他的忙。
将手负在成墨温热的掌心。缓缓下车。
成府已经不会再如从前一样众人出门来迎接。一切如同自家儿媳妇来一样到婆家一样。接待的婆子小厮十多个。照样簇拥进门。
这三年来，也只有到成府，两人像对夫妻吧。扬起嘴角，连阳光落在手背上都是一样的讽刺。
云倾城在大堂上坐下，陆陆续续端上了不少新鲜的水果。茶是今年的品次极佳的绿茶。茶味清香，沁人心脾。
齐芯有意无意抛来眼神，凌翩然亦是。这几年来，虽然不常来成府。但三人的关系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地突然就变得很好很好。
齐芯今年也二十了。只是，这样好的姑娘，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心里揣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却被关在这深宅大院之中。
“前些日子去芙蓉楼得了些胭脂，今日给母亲和各位姨娘带了些。我们去挑一挑吧。”云倾城抿了一口茶，嘴角轻笑。外人均不知道那些铺子是出自公主府的。云倾城自然也不会随意透漏。总归，这些铺子会是他们的。也没必要在这一一说明。
“芙蓉楼啊！我前些日子去想要买桃花红都没有呢。”大夫人还是那般端得住。笑的格外慈祥。
齐芯睨了大夫人一眼，扫兴地拂袖离开了。众人不以为然，接着讨论那胭脂水粉的事。云倾城倒笑着一一应下。
不多时，桃奴带着成府几个丫鬟将胭脂拿到偏殿。请夫人姨太太去挑选。结果，又不免争端。
已经习以为常的云倾城只坐在一处淡淡瞧着，如看戏一般。凌翩然投来幽怨的眼神，也只能在其中摸爬打滚，争来抢去。
本性风流的凌翩然在众人的角逐中显然也不能获胜，成紫瑜也没讨到便宜，只抢了一盒中意的橘色，便也偃旗息鼓了。
二姨太和四姨太依旧能碰出别样的火花，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成紫瑜摇摇头，坐在云倾城旁边啃起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