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诺大的帝宫不适合云莫离,他想要的是游戏人间,消散快活。他会甘于在帝宫冰冷的地面上行走二十年吗?在终年不见春夏的帝宫,面对着皑皑茫茫的白雪,面对着永远不消融的冰封水晶宫半生孤寂吗?
院中重妤的笑声明亮如阳,荡漾着夏日的微风也跟着有了情调。
也许,云莫离会甘之如饴吧?有那个人陪伴,便是地狱也似天堂一般吧?
回眸浅笑,这不大的公主府她过的如此凄清,源于何时,置于何地?她如今想要的只是成家那百万的雄兵。能将雍王逼退的势力。
她云倾城也不过是云王棋局下的棋子一枚,从始至终从不曾改变。
薄凉的唇抿起,夏日也依旧冰凉的手攥紧。
片刻,云倾城将银线封皮的小册子贴身放好,恢复悠闲姿态,将桌上的《云洲志》拿起来,翻看。
里面果真提到了玄妘。
传说玄妘是灵山之神痴情于放荡不羁的云灵公子。公子云灵爱江山,玄妘便助他夺了天下。天下之大,云灵又忙于政务,无暇多顾。玄妘便帮丈夫分担起政务。卸下政务的云灵发现云城美女如云,便渐渐沉迷美色。玄妘终究得不到云灵的心,将灵力注入云山,化流淌在心底绝望的眼泪为石,筑造帝宫,保云洲万年基业。
又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女人。
云倾城撇撇嘴,看来,爱情这种事是要看机缘的,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来的。爱情面前,是不看能力的。任你再强也敌不过人家的不愿意。
风灵眼角瞄着神情微动的云倾城。《云洲志》上记录着玄妘的事,那个古老的传说,说不出的痛。云倾城是不是也那么认为,认为一切都是云灵的缘故。
风灵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的确更在乎云倾城的看法,“《云洲志》好看么?”
“嗯,好看。”女子头也不抬,敷衍着风灵的问话。丝毫没察觉到风灵的不对劲,快速地翻着书页,“怎么处置判臣都没有写……”
不多时,云倾城抬起头,正好迎上风灵局促的目光,“莫非你知道?”
“不知道。”躲闪不及的风灵垂下眼睫,“云氏子嗣向来稀薄,雍王是个意外。”
“意外?”逮住问题的云倾城流转的目光在脑中搜寻。
“姐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云倾城的思维。云莫离阳光灿烂地从竹帘外探进头来,“小松送来信说父王颁旨沂王府,我要回府接旨。先走……”
话还没说完,人就快步离开了。
云倾城望着皱起眉头的风灵,旨意下达的比他们想的要快。这其中的缘由还真是有些捉摸不透。
“我也走了。”
竹帘轻轻掀起一缕微风,余音还在耳畔回响,风灵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午后,桃奴将云倾城的话带给后院的成墨。
第二天一大早,云倾城打点了些要带去成府的礼物,桃奴便说成墨在往迎襄苑来了。
主仆二人匆匆出了门,与成墨打了个照面。直接在迎襄苑外上了车,离开公主府。
成墨还是坐在云倾城对面,云倾城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成墨似乎有话要说,便往里靠了靠。